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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烬霜转身,轻轻阖上房门。
      背对着禅房,江烬霜没动。
      只是一瞬,江烬霜动了动耳朵,微微抿唇,整个人就又放松下来。
      她微微垂眸,轻笑一声:“首辅大人,夜闯他人卧房这种事,可不是君子所为。”
      她闻到了熟悉的檀香。
      沿着那不算长的外室砖沿,延伸到了那展桌案前。
      裹挟着红尾鸢的檀香,多了几分清艳的味道。
      坐在矮桌前的男人并未说话。
      莹色的月光投射在了半边桌案上,照亮了那花瓶中的红尾鸢。
      月白的荧蓝与那火焰的炽红交映在一起,如同冰与火的碰撞。
      江烬霜扬了扬眉骨,终于轻笑转身,倚靠在了房门上。
      她看到了坐在桌案前的男人。
      裴度一袭黑银长袍,光华内敛,尊崇无比。
      男人端坐在桌案后,身影修长方正,黑发黑瞳,面容清疏。
      那张脸精致又清绝,漂亮的墨瞳中带着寒山般的冷冽,他两只手端正地搭在腿上,骨节分明,修长白皙。
      江烬霜抬了抬下巴,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裴大人,您何时学会做这种坏事的?”
      夜闯他人卧房。
      ——看起来好像是江烬霜自己会做的事情。
      当年裴度若是同她置气,不理会她了,便会给偏殿的房门落锁,不许她进来。
      江烬霜无法,只能翻窗夜闯,费尽心思哄他。
      ——难不成还是她教坏他了?
      江烬霜正胡乱想着,坐在矮桌后的男人终于开口。
      “你动了我的花。”
      带着几分不明意味的情绪。
      江烬霜微微蹙眉,视线随着他的话,落在了桌角的那尊花瓶上。
      她将那即将枯萎的桃花枝扔了,换上了鲜艳盛极的红尾鸢。
      不带半分留恋。
      江烬霜眨眨眼,眼神澄澈无辜:“哦?裴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里的禅房本宫住的,那花枝开败了,本宫扔了不是很正常?”
      她知道这是裴度常住的禅房。
      ——但跟她没关系。
      既然她现在住了这间禅房,她不喜欢的陈设摆件,就要扔了。
      桌案前,男人袖间的指骨微顿。
      他抬眸看向站在玄关处的江烬霜,嗓音稍哑:“我会换的。”
      他会给花瓶重新换上鲜艳的花枝的。
      即便不能常来护国寺,他也会隔一段时间换一瓶花的。
      他会换的。
      江烬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仍是笑着:“既然如此,那裴大人不如再寻个花瓶插上花枝,何必跟本宫的禅房斤斤计较呢?”
      “那不一样。”裴度沉哑开口。
      他看着江烬霜,语气喑哑:“江烬霜,那不一样。”
      这句话耳熟。
      江烬霜稍稍拧眉,回想起来。
      昔年,裴度因为相貌俊美,有不少婢女丫鬟借着倒茶的名义往他身上倒,都被江烬霜拦了下来。
      那时候,裴度对她说,他自己可以躲开的,他也不会让人倒在他身上。
      她便对他说:“裴度,那不一样。”
      那不一样。
      可哪里不一样呢?
      江烬霜自己也说不上来。
      就如现在。
      江烬霜微微蹙眉:“哪里不一样?”
      裴度只

第117章 你动了我的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