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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和殿内。
      群臣百官立于两侧,抱着笏板一面垂首静听。
      一面和同僚眼神相交又飞快挪开。
      满朝俱是一片风雨欲来的沉默。
      唯有站在最中间的言官在上夸夸其谈。
      仿佛没瞧见上首武安帝和太子越来越黑沉的眼神一般。
      “陛下!元安公主无诏带兵入行宫本就是大逆不道。”
      “如今回京之后,还私自插手宫闱之事,派人窥视帝踪,不遵宫规,奢靡成性!”
      “听闻平日用度不是金玉便是珍器重宝,连吃的鸡都要百年人参当归喂养。”
      “如此作风实在是骄狂至极!”
      “前日臣还听闻元安公主去江阳郡主府,竟然邀一众闺秀公子舞乐供她取乐!”
      “又因为一时之怒将皇孙推入湖中,还私自对重臣家眷动用私刑!”
      一连数下数条罪状,那人才深深一拜。
      面上满是大义凛然!
      “此等行径荒唐至极,实在是有负陛下隆恩。”
      “故臣今日参奏元安公主不孝不悌、逆行倒施、蛮横暴行、骄奢淫逸......”
      “放肆——”
      太子转身,凤眸凌厉。
      如同出鞘利刃,直直地逼视那言官:“公主的清誉,岂是你这沽名钓誉的贼子能随口编排污蔑的!”
      “孤还没死,岂容你污言秽语给孤的女儿泼脏水!”
      太子向来稳重自持。
      像是如今这般大动肝火实在是屈指可数!
      莫要说朝上的文武百官。
      便是连在太子身后的荣王和上首的武安帝都被惊了一下。
      底下的荣王低着头。
      微微勾了勾唇,垂眸并未说话。
      他知道太子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嫡女宝贝得很。
      可却没有想到会如此的父女情深!
      这才好呢!
      底下的言官涨红了一张脸:“这也是臣要参奏的第二本!”
      说完,他再次朝着武安帝一拜!
      “元安公主种种离经叛道、枉顾圣恩、悖逆伦常的行径却有不假。”
      “但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
      此言一出,众人都忍不住抬头朝最前面的太子看去。
      果然,下一刻那言官口舌利刃便直指太子殿下:“元安公主如今之过,追根究底也是太子未曾严加教导,更有甚之是太子有心纵容逆女的缘故!”
      太子如今听到火烧到自己身上,神色却反倒没有方才那般震怒。
      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言官。
      神色带了些怜悯和嘲讽。
      “你这竖子,安敢胡乱攀咬太子殿下!”
      一旁的太子一脉中有人站出来怒声呵斥!
      “陛下,此人包藏祸心、妖言惑众,万不可取信!”
      “臣所言句句有迹可循!”
      那人转头厉声诘问:“若非太子在背后指点,元安公主岂敢私自调兵遣将?”
      “若非太子对上有不臣之心,如何会纵容元安公主插手宫闱,窥视帝踪?”
      “太子若是行得端坐得正,元安公主怎么奢靡成性、骄狂之至?”
      言官义正言辞,大声说道:“太子殿下若是真如传闻那般对兄弟宽厚仁德,元安公主又岂会对皇孙下如此狠手,又如何会对臣女滥用私刑!”
      “如此说来,确实有理。”
      “陛下,单单是私自调兵已经是大罪。”
      “如今还有种种恶形,实在德不配位,若不加以惩处,实在是难正视听。”
      又有人站出来,深深一拜:“还请陛下降旨夺去元安公主尊号,以昭天威!”
      “请陛下降旨惩处,以昭天威!”
      此话一出,朝堂之中几乎有半数官员俱是跪倒在殿中!
      武安帝坐在上首龙椅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乌泱泱跪着的一大群人。
      突然冷笑一声:“呵呵!朕倒是头一回知道,一个公主竟然叫这么多爱卿都眼红容不下。”
      “当初南征缺粮筹备军需朝议之时,尔等也没有如此的同心同德。”
      “倒是在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的时候下力得很啊!”
      天子一怒,宛若雷降!
      “还请父皇息怒!保重龙体!”太子连忙跪下,面带忧色地劝道。
      余下的半数朝臣俱是追随在太子身后。
      “请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武安帝忍了忍胸腔的疼痛。
      平复了好几息,才算缓过劲儿来。
      底下的文武百官也个个都埋着脑袋,低头俯身安安分分地跪在原地噤若寒蝉。
      一时之间谁也不敢抬头当出头鸟。
      尤其是先前参奏的言官,如今已经吓得浑身发颤。
      搬弄是非、挑拨离间。
      这不但是不信方才他参奏的那些话!
      更是认定他是包藏祸心,故意污蔑公主和储君,是犯上的乱臣!
      其实像他这样的言官本就是闻风奏事。
      平日里也没少做这种听风就是雨的事情。
      便是连太子也不是没吃过这样的暗亏!
      只是平日里顶头上的武安帝也少有如此震怒的时候。
      却不知今日如何触了天子的霉头!
      “杨永廉,你说朕的元安公主德不配位,是因为教导无方导致的?”
      “这......这......”
      被点名的言官杨永廉擦了一把头上的虚汗。
      正要寻言辞脱身。
      却听武安帝冷笑了一声。
      “呵呵!朕不知道朕和先皇后亲自教出来的公主,还要被杨爱卿如此指责家教德性不佳!”
      “怎么?杨爱卿对教习子女之道钻研甚精,你要教朕做事?”
      太子埋在阴影底下的唇角勾了勾,依旧一言不发。
      一旁的荣王却暗道失策!
      元安公主做了错事,攀扯到太子身上是容易。
      但是偏偏却找错了由头!
      谁不知道武安帝有多爱重先皇后。
      自先皇后逝世之后,莫要说采选新人,连先前后宫中的老人都被冷落下来。
      先皇后离世之时武安帝更是辍朝七日。
      直到现在还时常缅怀先皇后遗德。
      而今他一心想要借着元安公主之事拉太子下马,却不曾想反倒拨到武安帝的逆鳞之上了!
      “臣不敢!臣......臣绝无此意,臣一片丹心,只是一心为陛下着想,苍天可鉴啊!”
      “那爱卿可真是费尽心思啊!”
      “整日不思如何为国尽忠、为民尽力,倒是盯着朕和朕身边儿的人抓小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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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弟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