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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拾伍·咀嚼它水嫩的果肉(上)[2/2页]

魔女的箱庭笔记 Sten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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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见有人在说话。
  那是一个老人,他居然闯入到了我的独白之中,该死的,这个地方到底都是些什么怪物,来不及思考了,首先得带着她离开这个地方,只要到达口岸,就能够通过船只回到……我记得那一条船还在,那属于万军的信徒的船应该还在,只要能够到达那一条船上,寻找主教的帮助,这里到底都是什么人……
  我知道身体之中的某一种伤势正在绽放,那些疼痛感绕过了独白本身,出现在了这些文字之中,不管他是通过什么手段做到的,现在,现在这一切对我来说都过于危险。
  我捂住了那老人的嘴,我将他推回到了房间之中。
  “……教堂?”
  我看见了那些彩绘的玻璃,还有四周的装潢,这里是一个教堂,罗曼口岸的教堂。
  距离不对。
  我很清楚,从那个地方到教堂的距离绝对没有这么近,不可能只靠这几步就到达,是因为刚才那个老人?那个……
  “哥白尼。”我说出了他的名字,“你一直都知道,对吗?”
  知道他的学生做了什么,知道他的学生信仰什么,知道整个罗曼口岸发生了什么,伊纳里图,还有托勒密……他必然是知道的,他包庇了这一切,他包庇了这两个人,他隐瞒了这一切,怪不得,怪不得他没有去往卡尔蒂安。
  “我当然知道。”我听见这个老人这么说,“他们是我的学生,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过这重要吗?他们是我学生这一点不容改变。”
  “那么,现在,我需要将你们全部判定为异端。”
  如果说这些人全部都是一种同类,一种欺骗了教堂的同样,那么,他们便是欺骗了信仰的人,他们隐瞒了这一部分,让伊纳里图以一个普通的信徒身份进入到了卡尔蒂安,这些人完全不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什么后果……他们知道,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明明知道但依旧这么做了。
  异端。
  “哥白尼,伊纳里图,托勒密。”我说出这三个名字,让他们铭刻在独白之中,“三个人,三个异端,你们的名字将会被列在名单上。”
  我将自己碾碎,碾在文字之中,碾在独白之间。
  我不再出现在故事里。
  ——拉芙兰,罗曼口岸。
  “老师……他,刚才的那个人呢?”
  伊纳里图喘着粗气,他的身上还有不少伤痕,那是埃马纽尔留下来的伤,他追寻着地面上的血迹一直来到这里,发现这些血迹的尽头,是这一个教堂。
  “他跑了。”哥白尼看了伊纳里图一眼,他拍了拍自己的身体,刚才被埃马纽尔一推,他的身上沾染了不少尘土,“你追不上他的,一位‘呓语的信徒,尤其是拥有这样子的恩泽的信徒,你不可能追上他。”
  “可是……托勒密的事情被他发现了,他刚刚已经把托勒密……”
  “在这里。”
  哥白尼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就在那一张椅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托勒密安然无恙地躺在上面,她闭着双眼,仿佛做着美梦。
  “……谢谢您。”伊纳里图说。
  他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托勒密,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闯入到那里,为什么要帮助托勒密,似乎,身体先思维一步动了起来。
  “距离夜晚到来还有最后一点时间。”哥白尼朝着那一个台阶走去,“如果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吧。”
  “我应该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伊纳里图叹了口气。
  “如果是其他人,我还能瞒住,但埃马纽尔的独白将我的信仰完全剖析了,他让我说出了那个答案,他已经知道我信仰的是偏爱的部分,卡尔蒂安很快就会派人来处理我的。”
  “你还有可能性。”
  哥白尼站在那一个台子上,这一位老人的身体沐浴在淡薄的阳光下,那穿过彩色玻璃落下的光,均匀地涂抹在他身体的每一处。
  “她在紧要关头选择信任你,而你也在紧要关头帮助了她,伊纳里图,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们两个依旧是这么要好。”
  “不……这不是。”
  “去吧。”
  伊纳里图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将托勒密拦腰抱起,朝着那一个教室的方向跑去。
  ……还有一种可能性。
  ·
  (“咀嚼它水嫩的果肉(Chewing
  on
  its
  tender
  flesh)”
  《In
  Hell
  We
  Live,
  Lament》Mi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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