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已经明白了他们的身份,但是出奇的,他内心的恐慌反而减少了。
全社会都在宣扬着恶魔的恐怖,将恶魔塑造成无比邪恶且会带来毁灭的存在。
可是吉尔知道,至少恶魔的出现,并不会让现在的生活变得更糟。恶魔只是带来死亡,而高等人和贵族带来的是看不到尽头的绝望。
甚至他的心底,一直期盼着,恶魔可以更早的出现,破坏也好,毁灭也罢,将高高在上的高等人和贵族们打落云端,踩进土里。
如果可以听见贵族老爷们的绝望的尖叫声,那必然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吉尔说得更多且更详细,不需要黎志主动提问,他便将自己了解到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半兽人唯血脉论,那是因为他们的力量全部源于血脉,半兽人个体实力的强弱,取决于血脉浓度和能力挖掘程度。
鼠血脉是七种血脉中公认最弱的。
但最弱并不意味着力量最弱。
拥有高浓度鼠血脉的人,发挥出来的力量甚至能堪比一些豹血脉的半兽人。毕竟血脉浓度有高低之分,哪怕是高等血脉也不可避免的有低血脉浓度的。
真正造成血脉间不可逾越的,是血脉压制的存在。
哪怕是刚觉醒,血脉力量还没挖掘出来的狗人,只要血脉气息释放,鼠人和猫人便会受到血脉压制的影响,导致自身血脉之力难以激发。
血脉等级差得越多,血脉压制也就越明显。
在极度的压迫下,鼠人也曾出现过一位奇才,在黑幕降临后,恶魔大开杀戒,豹、虎血脉的强者接连被斩杀,人民陷入无尽的恐慌当中。
在危难关头,是鼠人英雄站了出来,当众斩杀了当时被认为不可战胜的恶魔。
这其中虽然也有一定运气成分,多种因素叠加才导致了这个天荒夜谈的结果,可是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哪怕是最低等的鼠人血脉,其所蕴含的潜力不一定就比高等血脉要低,他们也可以变得很强,甚至变得比高等血脉者还要强。
“那个鼠人英雄后来怎样了?”
“他获得奇功,象主说要奖赏他,后来他就没有出现过了。”
“你认为他发生了什么?”
“很多人都说他住进了象牙塔里,成为了贵族,贵族是不会出现在贱民面前的。”
“你相信这种说法吗?”
吉尔眼神恍惚了起来,摇头道:“我不知道。”
一个卑微的鼠人在成为英雄后如愿以偿的住进象牙塔,从此改变了自身的命运。
童话式的结局,这个童话也成了激励所有鼠人的美好向往。哪怕是最底层的鼠人,也有改变命运的希望。
“喔?那你是不是想杀了我呢?”
吉尔见黎志不再掩饰,他也索性不再装傻,坦诚道:“杀了你,我或许能成为英雄,得到进入象牙塔的门票。说不想一定是骗人的,但是我害怕。”
童话只是童话,故事永远停留在结局的那一刻,仿佛美好的结局会无限延续下去。但现实是不同的,现实永远都不会停下。
鼠人英雄进入象牙塔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是变成了不再与贱民接触的贵族,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永远也无法出现呢?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既然吉尔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杀了吉尔是最安全最保险的选择。因此,不想死的话,吉尔必须给出一个足以让黎志冒险的理由。
“你们需要杀戮才能回归,据我了解到的,杀死强者对你们的帮助更大,所以我会帮你们找到更多高等血脉的人,供你们猎杀。”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对你有什么好处?”
吉尔毫不避讳的说道:“我当然有我的目的,我希望所有高等血脉的人可以死绝,鼠人可以崛起获得正常的生活。但是我也知道我的愿望并不现实,你们也不可能帮我。所以我的要求降低,我希望死的都是高等血脉的人。”
“这对你们也有好处,你们要是杀低等血脉的人,你们需要造成大量的杀戮,那样你们暴露的风险也会增大。相反的如果选择强者进行逐一猎杀,暴露的风险也会降低。你们可以有更长的安全时间。”
琅天拦了拦黎志:“他的话不可信。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睿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为了爱情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蠢货。”
吉尔脸皮一僵,这是什么道理?难道稍微聪明一点就不配有感情吗?
“或许不全是因为爱情。”吉尔只能转而回答道。
“你撒谎了!”
琅天咬住这一点就想动手将吉尔杀死,在他看来,黎志的做法就是在玩火!怎么能相信一个原住民呢?这种信任是廉价且荒唐的!他严重低估了位面战争的可怕,这可是输了就得死的战争,而不是游戏!
黎志马上挡在了吉尔的身前,劝阻道:“人可是多面且复杂的,谁敢保证自己做的每个决定都是充分考虑后的,是理性的呢?因为这种蹩脚的理由杀了他,那只是证明,你单纯的想他死。”
琅天与黎志对视了良久,最后还是琅天败下阵来,长叹一声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一旦错了,我们都得死吗?”
“我知道。”
黎志坦诚的说道:“但我更知道,我需要做点什么。我不想藏起来,被动的等待对方出招。你我都清楚,他们接下来必然还有其他搜刮行动,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我们找出来。或许你有实力破坏他们的每次计划,但是我没有。”
琅天再次叹了口气:“罢了,你继续。”
黎志转而看向吉尔“聊实际的,作为最低等的鼠人,你要怎么引诱高等血脉的人,让他们落单?”
“目前我的身份还是南斯克,我可以尝试进入狗人的圈子里,获取他们的信任。”
琅天冷笑道:“你在说笑吗?我们现在也同样有狗人的证件。再说了,现在这栋楼住的都是狗人,想找落单的狗人我们一个个敲门杀上去就好了。”
“可是......”
吉尔垂头丧气道:“我只是一个鼠人。你刚刚说得没错,我现在想起来,我之所以敢冒充狗人更多的并不是因为爱情。我拿到证件的那一刻,我脑子里疯狂浮现的念头是......我想去看看。
我不甘心一辈子住在只有垃圾和粪尿的流放区,那张证件是一个机会,能让我抬头看看里面的人是怎么活的,尊贵的狗人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我见过了狗人的生活,我知道狗人是怎么活着的。但在狗人之上,还有豹人、虎人和狮人,以及住在象牙塔中的贵族象人,我对他们一无所知。只有真正接
第24章 血脉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