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虽说不是真的在生死簿上写写画画,但足见他的能耐。
能跟鬼差打商量,这得多深的道行?
但我心里依然存疑——这世上,真有这么高道行的出马仙吗?
毕竟我爷爷曾经是“出马第一香”,尚且没做到过,如今,名不见经传的马千山能做到?
他要真能做到,为何又在东北一代,名声不显呢?
许德胜不像我这么疑心,他直肠子一个,在我身旁兴高采烈的说
“就是马千山道行高……所以我才拍他马屁!等下次鬼差来拘你……我绝对来博彦县里报信,请马庙神出马,找鬼差商量,保你一命!“
“老许啊,你这嘴真行,不晦气的话不说,还鬼差来拘我?咋不去拘你呢!”
许德胜干笑两声,说不管怎么着,明天上午去县里采购点礼品,人参、鹿茸都整点,给马千山送礼,结交一番。
反正马千山保过三十三个人,不差咱们俩。
行,老许真会来事,我虽说对马千山的道行还是有疑心,但交朋友嘛,越多越好。
朋友多了路好走。
我和许德胜在屋子里商量好明天到底买什么礼物之后,就开了屋里的门,去院子里听收音机。
那年月,业余生活不丰富,别说上网、打游戏,好多人的家里,连台电视机都没有。
所以当时的主流娱乐,就是听收音机。
于是,在那年月里,广播电台相当繁荣,电台的节目种类多、质量高,总是能请到大腕。
光说评书类的节目,在当年,能请到单田芳、袁阔成、刘兰芳、田连元。
这四位大佬在当时的影响力,不亚于后来的四大天王。
好多工薪阶层,花半个月工资买台收音机,就是奔着这四位大佬去的。
买的时候心疼,可真正听到收音机喇叭里传出单田方用“云遮月”的嗓子,说出一段“话说……那小伙子站起来顶破天,坐下来压塌地,横腿八马倒……”,就觉得呀,钱花得真值。
刚好,这几天,收音机一直在播单田方的《三侠五义》,我和许德胜都是评书迷,一直追更,一集都不愿意错过。
所以我们哥俩,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坐着,把收音机音量开最大,放在腿上,靠在躺椅上听。
月亮树梢下、躺椅听评书,这种惬意,很多年之后,就几乎消弭了。
毕竟有一个长了大树的院子,已经成为现代人遥不可及的想象——房价实在太贵了!
收音机打开,离播单田芳评书的时间还差十几分钟,我有些无聊,双手抱着头,仰看着月空。
不过,视线,被院子里大树繁盛的枝丫遮挡住了,于是我的目光又落在这颗树上。
人无聊的时候,连看树叶子都饶有心情,我观摩着树,有些好奇,问许德胜:老许,你看得出来这是一颗什么树?我怎么不认识?
我是农村家庭,小时候山野里乱跑,对于花草树木,阅历很深,基本上东北的树,我全都叫得出名字。
可偏偏这棵树,我不认识。
“这……”许德胜抬头望了一眼,说:枇杷树呗!
枇杷树?怪不得我不认识,东北从来不种枇杷树,气温不适合种。
也不知道马千山是什么道行,在气候严寒的东北,竟然种出了如此茂盛的枇杷树。
于此同时,我也蹭的一下,就从躺椅上坐起来,说不能在这树下听评书,晦气!
枇杷树是凶树啊。
第61章 凶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