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睛子对师父轻描淡写的语气感到有些恼火,恭敬地反驳道:“师祖,恕徒孙直言,徒孙自幼丧母。年方十一,又遭灭族之痛。后至灵显城,清贫四年未曾饱腹。行年十五,幸入文宗,不负师祖厚望,七十余年来勤勉修炼,然呕心沥血之作竟被指为抄袭,怒骂四起,名声扫地。修为至筑基期大圆满,意欲结丹,然不知何故,竟令失败。徒孙自认命途多舛,不知师祖所言顺遂为何物。”
渠光真人不耐烦地挥挥手:“有话好好说,别跟我飚文言文。你一个百岁不到的小娃,有什么‘命途多舛可言?世上不幸的人多了去了,若真要举办一个‘长生比惨大会的话,你这个师父宠师祖护的八大派真传弟子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你再好好想想你碰到的最坏的人有多坏,如果要举办一个‘长生坏人大赛的话,我敢担保你想到的那几个坏人也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
金睛子想,她碰到的最坏的人大概就是暗中陷害她的晏古香、那两个拦路抢劫的修士和记者傅咸。但是从坏人的角度想想,晏古香最多算个胆小的陷害者,两个拦路抢劫的修士不过是在社会底层讨生活的喽啰,连抢劫都只抢一半的东西,不敢惹事,至于傅咸,只是傲慢愚蠢了一点,简直可以算是好人。她突然笑了,一方面觉得那几个所谓的“坏人”级别太低,一方面也觉得自己好幼稚。
但是一想到自己因为被晏古香陷害而背上的那些指控,她又笑不出来了。或许晏古香不是一个足够邪恶的坏人,但她却成功把金睛子推入了足够深沉的痛苦。还有那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结丹的失败……明明修为到了……
就算这些事在师祖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但金睛子毕竟只是一个年轻的筑基期修士,那些被前辈们轻轻揭过的痛苦,她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师祖怎么能要求金睛子像她这样豁达呢?有些事情,无论长辈如何说教,不到一定的年纪是绝不会懂的。
渠光真人却不打算继续金睛子的命途到底多不多舛的话题了,饶有兴致地说:“为了让你更了解魔修,师祖讲讲自己是怎么入魔的吧!”
第十二章 元彻真人与甲子宴(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