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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一臂遥(3)[2/2页]

千载不谙 棂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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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饮了一口酒,道:“你若是非要考据个所以然来,我就这么解释:香草美人,乃屈子所指之朝廷君王,衍生为理想抱负意。佳人呢,和美人也差不多,用在这里,指的是‘我和我的理想抱负相谈甚欢的时候,也就是说,我在借此怀念我刚刚步入仕途时,在征州府被公认为前途大好的那段时光。这样解释,通顺了吧?”

 就这家伙,还有过被公认为前途大好的时候?金睛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摆明了是不信。虽然她不知道苏诩当年在州府做执事时,是怎么被赶到乌河城来的,但既然被赶出来了,想必是他又干了什么很不靠谱的事情。

 她很轻易地就把苏诩的这番话归为了他从没少干过的自吹自擂行为,但也没打算戳穿,顺着他的话摆了摆手:“行行行,你的诗你说了算。”

 但被苏诩这么一呛后,金睛子忍不住就对诗的其他词句吹毛求疵起来。她让苏诩再把诗念一遍,凝神片刻,评价道:“‘风月永寿听着奇怪。风月又不是人,与其说‘寿,不若说‘在,‘风月永在自无知。还有,你这颈联的‘湖虾半鼎,可不是抄我之前的‘半升鼎里霞光好吗?”

 “我那是在同你唱和,呼应!怎么能叫抄呢?况且,所重复的不过是‘半和‘鼎两个字罢了。”苏诩大为不服,酒碗一搁,辩驳道,“再说‘风月永寿,又怎么了?拟人手法懂不懂?”

 “我就是听着不顺,同你这么一说,接不接受的,随你。”金睛子哼了一声,亦搁下了酒碗。

 “那我也听你的诗觉着不顺。什么‘琉璃舟灯小,那灯明明是玻璃的。”

 “你较什么真啊,‘玻璃舟灯小多难听,吟诗作对又不是写实绘画。”

 “你也知道啊。既然你可以写出莫须有的琉璃舟灯来,那我用一个莫须有的‘佳人又怎么样呢?”

 ……

 许是因为喝了些酒,两人竟就为了这诗句的事红着脸争执了起来。争执到后来,金睛子已然忘记了自己起初只是因为苏诩说“佳人”不是指她而生闷气,变得愈发较真。苏诩也一贯是个寸步不让的主儿,不肯低头给金睛子一个台阶下。最终争执还是以金睛子一句“懒得跟你计较”和长久的沉默而告终了。

 如果说金睛子一开始只是佯怒,那么她现在就是真的生气了——苏诩竟真的一点点也不肯相让!低个头,说几句息事宁人的话,多么简单的事,可苏诩怎么就不愿意做呢?

 两人默然吃完了鼎中的虾。长久的沉默过后因争吵而变得尴尬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不过金睛子还是没有了久留的心情,便说明日还要赶第二天的仙城大会,如今要早点回去休息了。

 他们把船驱回岸边,临走前洗净了碗筷,鼎和木桶,又在舟中一人留下了一环钱,算是买了舟主人的酒。

 这酒本是不值两环钱的。他们一人抛下一环,一是因为一环钱是整币,二是当作自己买的不止是酒,而是如此良夜。尽管这良夜……并没有以什么好气氛收尾。

第三十五章 一臂遥(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