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白月洋是把脉动作,笑笑抽了手,“你会医术?”
“略懂皮毛,可以帮你续命至少两年。”
老太太脑瓜子像拨浪鼓一般摇了许久,忽而费了些力气跪在了白月洋面前。
这一跪,白月洋觉得自己又像是惹上了事。
她扶起老太太,“你想让我替你治你儿子?”
老太太频频点头,激动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攥着白月洋的手使劲的跪拜了几下。
“我知自己罪孽,让你爹平白悔恨了多年,前些年我还能动时,也帮过不少你娘。你娘是个好人,我把亏欠你爹的都在你娘身上补回来了。
我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我儿子一个人无依无靠,我走的不安。倘若他不再结巴,加以引导,倒也能自力更生几年。”
“我娘被大伯打的下不了床,是你送药送饭。这份恩情,别说治你儿子,治你也是应该。”
老太太忙摇头拒绝,“我自己身体我心里清楚,我虽不懂医,但这些时日总是梦到阿四的爹在喊我。我不是什么好人,也知道自己命不好。
但我不后悔被卖给阿四的爹。他对我比我爹娘对我要好好几倍。只可惜阿四的爹死的早。
续命归续命,终究这双腿废了。何苦苟延残喘,拖累阿四。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你走吧。”
临走时,老太太又从自己的席子下翻出一块旧帕子,帕子已经发黄,但用的布料是上乘的。
沿河的路上,白月洋瞧着帕子想到老太太最后一句话。
老太太说,你把它拿给你爹,就说,当年是我故意指错方向。
三日后,阿四一大早哭着到了白家找宋氏请假。
得知阿四的娘去世的消息,宋氏痛心疾首,找到了正在竹屋里睡觉的白月洋。
宋氏焦急的摇醒白月洋,“洋,你找阿四的娘说什么了?”
被摇醒,白月洋指着竹屋桌上用一块木销子压着的帕子,“她让我告诉爹,当年不是爹犹豫没救到人,是狗剩的娘得了绝症不想拖累家人一心寻死,在自己腰上绑了石头。
尸体沉河,谁也救不到。”
听到这事,宋氏险些站不稳,苦笑不跌,望着那旧帕子想到那跳河的人心中苦涩不已。
“好一个不想拖累家人一心寻死。她寻死却让你爹悔恨多年。以后那些个要寻死的,不如不救。何必牵连想活着的人。”
“娘,人是要向前看的。阿四的娘也是绝症,她早就命数尽了,喘着那口气不过是想有人能听到真相。”
宋氏长叹一口气,将自己闺女搂进怀里,“阿四的娘于我有恩,阿四又是那般。狗剩来寻我了,说要替阿四的娘大办丧事。你说,娘要怎么报这恩?”
“丧事只管让李伯伯去办,我有孕在身不便出面。娘只管拿些钱过去,看能帮衬什么帮衬些。
至于阿四,以后就跟着做工吧。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也不能指望别人养他一辈子。”
“行,听你的。只可怜这些天过去了,阿铭还没回来。等这件事了了,你去把阿铭找回来吧。”
“再说吧。”
“你这孩子?”
“娘不是不理我么?怎么跑来跟我说话了?”白月洋笑着打趣,不想继续听到关于徐沐铭的事情。<
第45章 何苦苟延残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