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感动得哭了起来,流着热泪说道:“俺做梦也不会想到会遇到您这样的好人,俺全家以后咋报答您啊……”
“妹子可别说那外气话!啥报答不报答?咱们都是天涯沦落人哇!”
“这银圆俺不能要,这么大的钱俺带着不好花出去,再说也不安全,姐还是给俺点儿铜子儿吧!这样好带也好用。”
苏汉阳只好又到内室拿了一把铜子儿,“唉”了一声递给了白菊说道:“只好依着你……这点儿铜子儿只够你几天的饭钱呀!这点儿钱能够啥用?!”
白菊把铜子儿小心地藏在了内衣里说道:“这就不少了!俺这就够满足啦!俺又不买啥值钱东西,够俺用啦。”
苏汉阳喊来女佣把碗筷杯盘收拾一番,女佣走了以后,她在屋里找出两件雨衣,对白菊说道:“你把这件雨衣穿上扣子扣严实,一定要装作得了大病昏迷不醒的样子,躺在这个沙发上一动也不要动弹。”
白菊按照苏汉阳的吩咐立即把雨衣穿好,佯装昏迷不醒乖乖地躺在长沙发上。苏汉阳对白菊说了一句“在这儿安静等着我”,就披着一件雨衣走出门去。
白菊忧心地等了好大一会儿,苏汉阳带着在禁闭室看守白菊的那两个剽悍的护兵走了进来。护兵再剽悍也得听从司令夫人的吩咐,对司令夫人的吩咐只有老实执行的份儿,哪敢多嘴多问。
两个护兵肩上挎着大枪,吭吭哧哧把装作昏迷不省人事的白菊,抬到门口等着的苦力黄包车里,苏汉阳把车钱付给两个头戴破草帽的拉车苦力,说了声:“烦劳送到老坟岗旁边的火车头医院。”就坐进车里半抱半扶着“昏迷”的白菊。另一辆黄包车里坐着那两个拿枪的护兵,两辆车子一前一后,两个苦力像驴马一样,淋着雨点儿吃力地拉着一起向医院奔去。
天色逐渐灰暗起来,马路两旁星星点点、像鬼火一样的灯火闪烁起来,不断听到远处传来隐隐约约“噼噼啪啪”的枪声,和燃煤火车“呼哧呼哧”的喘息声。雨光闪闪的大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偌大的一座破烂城市,像一大片阴阴森森的坟场。
当这两辆黄包车行进了大约两三华里的路程,前面马路上一排缠着铁丝尖刺儿的路障挡住了去路。
路障旁边停着一辆破旧的军用卡车,从军车上跳下几个提枪的大兵,大声吆喝着:“站住!快站住!敢再前行一步就要开枪啦!”
穿着湿衣服的军士用手电对着两辆黄包车乱照起来,一个军士边照边大声呵斥道:“不知道全城戒严啦?!胆子不小!”
另一个军士大声咋呼道:“是革命党还是工会的头头儿?休想溜掉!搜查!搜查!”
白菊在车里吓得哆嗦起来,她害怕出了狼窝又进虎口,害怕碰到魔王光头儿郝司令。苏汉阳拍着白菊的肩膀安慰道:“别害怕!听声音看样子……像是洛阳来的队伍
第四一七章 白菊的遭遇(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