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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四章 白菊住在黄河南岸[2/2页]

大河守望 关源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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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连个音信儿都没有……这是为啥呀?!到底是为啥呀……哥想你啊!”
  附近秋田低洼处水泽里的青蛙,不断传来一声声不紧不慢“咯哇……咯哇……”低沉的鸣叫。这种难得弄清意思的鸣叫,给黑蛋又增加了不少烦恼。
  这时一对儿可能是在庄稼棵里歇凉的野鸭,被黑蛋的哭喊惊动了,“哧楞”一声“嘎嘎嘎”鸣叫着向黄河南的方向飞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明亮耀眼的阳光里。
  青蛙的聒噪被野鸭的鸣叫吓得戛然而止,庄稼地里顷刻安静下来。绿油油的庄稼地里,只剩下看不见摸不着的闷热湿气,闷热湿气滋润着茁壮的庄稼。
  黑蛋泪眼望着黄河南的方向哭道:“白菊啊……咱老娘想你想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都想出病来了……白菊啊!俺想你……老是做梦梦见你……”
  烈日下的庄稼地里静悄悄的,静的使人感到窒息和压抑,连一丝儿凉风或热风儿都没有,黄河南岸的方向更是听不到一声儿人类的回音,高粱黄豆棵里的蝈蝈儿,被黑蛋的哭喊吓得都隐藏了起来,一声儿也不敢发出求爱的鸣叫。
  天上悠然出现一朵儿美丽的白云,像一只不愿鸣叫的白天鹅向南慢悠悠地飞去。黑蛋痴愣愣仰面望着慢慢向黄河南飘去的雪白的云朵,眼泪又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黑蛋哭喊过后蹲坐在田地边儿上,双手捂着脸颊不停地啜泣起来,泪水从他的指缝里流淌出来。这时他隐隐约约听到不远处田地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怕乡亲看到他这种泪流满面的凄楚的模样被人笑话,就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拿起挂在车把上打着补丁的粗布上衣,仔细把脸上的眼泪沾擦干净,又长叹一声架起车子,把沾满泪水的上衣垫到黑红黑红的肩膀上,把拉车的绳套斜挎在肩头,仰起头、梗着脖子像一头犟牛一样,“吭哧”一声拉着蒲草顺着长满杂草通往古寨的土路走去。
  “黑蛋……拉车的是黑蛋吧?”
  有人在密不透风的庄稼地里喊了他一声,他停住车子循声望去,原来是他家的老邻居姓詹的大叔和儿子在地里割牛草。这个老邻居五十多岁年纪是个不识字儿的粗人儿,性格豪爽但脾气暴躁,家里一堆孩子,在田里割牛草的这个男孩儿是他家的老大,看年龄也不过十二三岁。本来男孩儿上边还有一个大姐,前两年嫁到外村第二年生孩子难产死了,男孩儿的下边还有不低不高两个小妹妹和两个小弟弟,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孩子们没有一个读过书的。他的老婆一天到晚忙乎家务累得腰都弯了,整天愁眉苦脸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是个不爱说话围着锅台转的老实娘们儿,样子看着比她的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丈夫火爆的脾气更加快了她的苍老。虽然她们家与黑蛋家隔条矮墙,但她也很少与黑蛋的老娘拉呱家常,是她没时间拉呱家常,为她的孩子们做饭洗衣占去了她的全部时间,丈夫脾气又不好,动不动在家里挥舞拳头大吼大叫,她还哪有心情与别人拉呱闲话呀。

第二二四章 白菊住在黄河南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