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儿回忆到这里,仍然觉得喉咙里痒痒的,牛壮嘴里熏人的酒味儿,好像还在她的嘴唇上鼻腔里储存着,她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小黑狗抬头看了看她,她抱起小黑狗亲昵地爱抚起来,放下小黑狗她似乎在记忆里寻找牛壮在春节那天,陪她看热闹的情节,感到很有意思,想重温一遍……
那天,牛壮拉着荷花儿,游逛到划旱船的地方,停下来观赏旱船儿对歌儿。旱船上坐着一个描眉画眼的大姑娘,姑娘掌握船儿的动向,划船的是个白胡子老翁,手里握着一杆划船儿的桨儿,老翁慢慢悠悠很有节奏地划动着手中的船桨,姑娘跟着老翁船桨的高低快慢节奏,船儿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晃晃荡荡,一起一伏就像行船在波浪起伏的河水里似的。
划旱船的老翁用饱含沧桑的粗哑嗓音领唱,旱船上抹脂擦粉的姑娘用清脆嘹亮的歌喉接唱。
这时旱船儿摇摇晃晃划了过来,老翁领唱道:
“谁呀——谁知道哎——
行船最怕哪条河?”
船上的姑娘接唱道:
“俺呀——俺知道哎——
行船最怕是黄河……
黄河水比血液浓,
暗藏许多大漩涡。”
划船的老翁领唱道:
“谁呀——谁知道哎——
漩涡到底有多深呐?”
船上的姑娘接唱道:
“俺呀——俺知道哎——
漩涡漩得人惊心!
吞没大树不见稍……
高山掉进无回音。”
划船的老翁领唱道:
“谁呀——谁知道哎——
黄河水里啥最多呀?”
船上的姑娘接唱道:
“俺呀——俺知道哎——
黄河水里鲤鱼多哇,
红尾黄唇金鳞甲……
逆水游行戏浪波。”
划船的老翁领唱道:
“谁呀——谁知道哎——
鲤鱼为啥逆水行啊?”
船上的姑娘接唱道:
“俺呀——俺知道哎——
鲤鱼偏爱逆水行,
逆水是为求进化……
跳过龙门变成龙。”
……
这时又划来一只旱船,看来两只旱船要赛歌,荷花儿拉着牛壮的手娇声娇气地说:“我们换个地方看看吧!”
牛壮还想再听下去,向荷花儿说道:“我很喜欢这些唱句,想再待一会儿。”
荷花儿晃了晃牛壮的手,“那边比这边还要热闹哩,你要是不去,俺自己就跑去了啊!”
牛壮握着荷花儿的小手不放松,笑着说道:“花儿,这些唱句多有意思啊!你只知道看热闹……你明天在高跷上唱年歌,不知有没有这个水平。”
荷花儿噘起了小嘴,“你只知道夸别人……”
牛壮“呵呵”傻笑起来,“还没到夸你的时候哩!明天俺和俺那些弟兄们给你呐喊助威。”
“那……那俺现在先给你个报答。”说完就把香喷喷的粉脸伸给牛壮,牛壮在她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哇……真香,真香!”小两口手扯着手到另一个摊子看起了热闹。
这个摊子虽然只有动作没有说唱,但周围的观众也给足了掌声。
这个摊子耍的是“二鬼摔跤”,是一个人扮演两个小鬼儿,扮演者钻进有两个吓人鬼头的道具里,道具的下边露出四条一样短长的鬼儿腿,一会儿这个鬼儿摔倒了那个鬼儿,一会儿那个鬼儿摔倒了这个鬼儿,翻来覆去各不服气、各不相让,引来阵阵掌声与喝彩。荷花儿搂着牛壮的胳膊笑得前仰后合。
忽然有人在他们后面猛喊一声“呔!”他们吓了一跳,当他们回头看时却不见了人影。牛壮琢磨了一会儿对荷花儿说道:“听声音像是黑蛋。”
荷花儿不相信:“他不是喝醉回家了吗?!咋会是他……”
“俺对他的声音太熟悉啦,难道这老弟没喝醉?又跑来看热闹?”
正当他们猜来猜去,又听到
第二三六章 闹春(一)公公背儿媳妇过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