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绝不会失信!你一定在门楼等着俺啊!见不到你俺不敢进你家的大院儿。”
“你这个兔子胆!”银萍噘嘴瞪了“书呆子”一眼,“好吧,就这样说定了。”银萍说罢高兴地迈着轻盈的步子一蹦三跳走了。
“书呆子”急忙快步回到屋里把银圆塞在自己睡觉的铺下,心想:到大财主家总得讲究一些。就在门口的水缸里用马瓢舀半瓢水洗了洗手,向脸上撩了一把水抹了一把脸,“唉……”他叹气道,“家里连个镜子也没有……”就趴在水缸上把水面当镜子想凑合照照自己的脸面,想瞧瞧脸面干净不干净,可暮色昏暗难得照见脸面,他自我安慰地小声儿嘟囔道:“只好这样啦……夜里也许没人看得清楚。”就关着院门儿满心欢喜兴致勃勃地去见银萍。
“书呆子”见了在王家门楼里焦急等他的银萍,银萍丢给看大门儿老头几个铜子儿,老头儿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银萍领着心里既兴奋又忐忑的“书呆子”,快步穿过前院儿来到后院儿。
银萍住在后院儿的二楼上,青砖切的楼梯台阶边上和阳台上,模模糊糊地看到摆放着一盆盆叫不上名字儿的鲜花,鲜花散发出来的芳气幽香侵染在淡淡的夜色里。
银萍拉着“书呆子”汗津津的手,走到了雕龙画凤朱漆翠彩的卧室门口。银萍开门儿先进到屋里,找到洋火儿(火柴),点着床头小灯笼里的蜡烛,就轻轻叫着“书呆子”要他快进卧室。
“书呆子”像初次偷窃的贼,紧张中带着惶恐,蹑手蹑脚轻轻迈进了卧室,腿脚好像不听了使唤老是站不稳当,惊惧的双眼向屋里不断地来回扫视着,一股浓郁的兰花馨香扑鼻而来,这种别致的香味儿好像有镇定作用,他的紧张情绪才稍微缓和下来。
银萍轻轻关好房门儿攒上门栓,转身瞅了瞅局促不安的“书呆子”,“咯咯咯”笑了几声,向“书呆子”调笑道:“这里没老虎没狼,屋里就咱俩有啥紧张的?!”
这座绣楼的二楼,只住着银萍和伺候她的两个仆女丫鬟,两个年纪才十四五岁的女孩儿,住在她卧室旁边的一个小耳房里;平时没事儿的时候或者银萍心烦的时候,她就打发两个仆女到前院儿客厅做杂活儿,有事她就站在绣楼的阳台上喊叫她们。像这个与“书呆子”幽会的非常时刻,无论如何她是不会让两个丫鬟在楼上的。
“书呆子”轻脚轻手谨慎地走进银萍的卧室中间,走近银萍的身旁,借着柔和的烛光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变了模样更加丰满的银萍;银萍梳着民国城里官商富家少女自以为时髦文明的披肩小烫发,漂亮白嫩的脸上镶着一双多情的细眉大眼;穿着斜对襟薄薄的深蓝色上衣,一条黑色的短裙刚好盖着她的膝盖儿,一双雪白的薄袜正好配着黑色的浅沿儿胶底儿布鞋。
银萍这身打扮“书呆子”好像前不久在大学堂看到过,那是省城开封大学的学生来学堂宣传民国新文化,宣传解放妇女男女平等、婚姻自由的,那些女学生的穿戴打扮极像银萍。
“书呆子”看到
第二九一章 情殇(三)书呆子赴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