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物、视野开阔的地方,即便红匪的同伙来劫法场,也让他们摸不着门道,而我们防备起来就容易一些。”
县长想了想说道:“黄河边上是最理想的地方!冬天的黄河滩里光秃秃的,别说是红匪,就是蹿出一只兔子也看得清清楚楚。”
“好!”特派员握了握干巴巴的拳头,“就定在黄河边上!”他又沉思了片刻,“事先不要勘察免得走漏风声。你那个口不把风的表哥局长,千万不要让他知道真正的行刑地点,以防泄密!在行刑的当天再告诉他我们选定的真正的行刑地点黄河滩。”
县长推了推眼镜意思了片刻问道:“行刑当天……具体几点钟告诉我表哥合适?”
“按照中国延续下来的传统规矩,处决钦定罪犯都是在午时三刻,也就是上午十二点的时候。”特派员转了几下眼珠儿,“为了稳妥起见,当天上午十点钟再告诉警头儿真正的行刑地点,让他带队押送红匪到黄河滩,两个小时足能赶到。”
县长恭敬地答道:“请恩师放心,学生谨记!”
“愚师虽然和红匪无甚私情可言,但敬佩其英武不屈的人格,我还要亲自问问红匪高三辈有何遗愿,只要我们力所能及不违反法律尽力而为……你就是堂堂正正的监斩官,老朽要退避三舍啦!你也好趁此机会锻炼锻炼……男子汉无凶杀之气如何做得大事?!”
“恩师……”县长忽然紧张起来,眼镜片透出惊恐的眼神,“恩师大人……学生向来胆小,别说监斩杀人,学生连亲眼看过杀人都没有,见到死人就头晕!在下担心承当不了,承当不了!还是按常规让检察官担任监斩官合适。”
“检察官已经向老夫请了病假。”
“他前几天还好好的!是他装病吧?”
“装病不装病很难说哇!”
“那还有检察官的助手……”
“他的助手也病了,听说在医院躺着哩。”
“这些在关键时候逃避责任的庸官……”县长鼓了鼓眼噘了噘嘴,“法官也可担任哇!”
“这个案子不是本级法官判决的,这个案子不是一般的刑事案子,是一个特殊的政治案子,超出本县法官的权限范围,所以本县法官不便担任监斩官。再者法官不是本县第一行政长官呀!党国领袖的处决命令上明明写着,着令原武县第一行政长官实施,县长才是第一行政长官。”
“那……那……还是恩师大人坐镇监斩指挥调度为好。”
“老朽要是拦下这个活儿,未尝不可,也在愚师的权限范围之内……”特派员苦笑着摇了摇头,“就好像驸马爷卖地瓜——不是不可以,而是让人看着别扭儿……执法非同请客送礼,非客气谦让之事,要名正言顺,不必再生异议!”
特派员说罢品着香茗,又得意地哼唱起京戏空城计诸葛亮的唱段:“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第三五〇章 密谋处决黑蛋(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