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布套包着的宝贝儿大弦,头上依然戴着他那顶许多年都没洗过换过的破旧礼帽,小辫子依然在脑后多余地耷拉着,大冬天还穿着那件脏兮兮的单布袍子,冻得呲呲哈哈不断抖索着一身瘦骨架子,脸色比以前沉重抑郁了许多。看样子说书卖唱也受到了灾荒年的影响,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儿。
“呀嗨!真是冤家路窄哇!”“武教师”连忙站起身来开玩笑道,“是那阵风儿把张先生吹到这儿来了?你咋冻成这样儿?快喝杯酒暖暖身子。”
其实“大清先生”与“武教师”早已不是冤家了,他们早已是好朋友了。他们两人的和好都多亏了黑蛋从中捏合。
“大清先生”惊喜地开玩笑道:“俺昨夜梦到你吴师傅今个儿要来这儿吃饭喝酒,所以就慌忙来徜顿饭吃徜杯酒喝。”说着望了望在座的两位,“吔……这不是宋兽医、蒋汉杰吗?”
“大喇叭”连忙起身搬来一个凳子,“闲话少叙,快坐这儿叨菜喝酒。”接着向饭馆儿老板吆喝道:“再送一盘儿凉菜一双筷子,再加一个烧饼一碗烩面。”
“大清先生”赶紧向饭馆儿吆喝道:“要素菜素面,烩面里别加荤汤。”
“大喇叭”呵呵笑道:“俺还真不知道你吃素,怪不得你这么瘦!酒喝的吧?”
“酒喝的。”“大清先生”也呵呵笑着,“不喝酒那还叫男人儿?!”
“纸糊马”笑着仔细瞅了瞅“大清先生”,“你这半个村里人儿一张大弦闯天下,近来生意不太行了吧?!”
“这蝗灾年都饿死人啦,谁还有心听俺说书拉唱?你这兽医活儿我看也没得做了。”
“彼此彼此……牲口都饿死了俺只得歇业啦。”
“大喇叭”蒋汉杰用筷子指着“大清先生”说道:“张先生还拘束个啥?都是熟人儿……叨菜叨菜、喝酒喝酒!”他叨了一口菜嘴里嚼着说道:“要是你们村儿黑蛋老弟在这儿就热闹啦!”
“不知怎的最近没见过黑蛋,难道他逃荒去了?可前不久俺还看到过黑蛋的老娘,黑蛋是个孝子,他去外地逃荒不会把他的老娘丢在家里呀!”“武教师”吴可牛疑惑地说道。
“纸糊马”接话道:“黑蛋这小子在外村儿认识的人多,说不定他去哪个村子教徒弟武功了。”
“大清先生”插话道:“如今把人儿都饿得都半死不活的,哪还有人儿去学武功哇?!”
“俺与黑蛋是多年的老朋友啦!俺俩脾气相投性格一样,话说得来。”“大喇叭”蒋汉杰说着自己干了一杯,“我想等灾荒年过去,与黑蛋结成金兰兄弟。”说着他又干了一杯,“别看黑蛋说话难听,他做起事来可不难看!他办事宁愿自己吃亏也要顾着兄弟们的利益……这黑蛋老弟可是个讲义气的人哇!”
“武教师”吃着烧饼插话道:“你说的一点不假!要不然俺咋会把儿子认他做干大(干爹)?”
“哈哈……你们是两亲家哇?!”“大喇叭”蒋汉杰越喝越高兴起来,“来来来……为你们成为亲家共同干一杯!”
第三七〇章 警头儿与蒋汉杰的故事(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