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小巷,一大早很多地方都张贴了处决红匪队长高三辈的布告。平时店铺招牌林立的大街上,一溜儿肃立着荷枪实弹的军警。有不少的民众聚在街边儿互相交头接耳悄悄议论着什么。许多老百姓都对红匪感到新奇和神秘,以前市井流传着红匪三头六臂、红胡赤发的传说,传得有鼻子有眼儿神乎其神,可谁也没见过红匪的真面目,都想亲眼看看红匪到底长得啥个模样儿,与一般人儿有何区别。有些男女老少是茫无目的随大溜儿来看热闹的,这种紧张恐怖的热闹,也许人们认为比看大戏更有意思。也许人们在心里猜想着说不定押解红匪会使用木枷囚笼,红匪说不定会不断高呼口号,这就更有些看头儿。
尽管大街小巷张贴的布告上没写处决红匪的行刑地点,但人们根据常识和老习惯,都认为处决红匪肯定在城北的老靶场,因为老靶场是本县政府唯一的杀人刑场,于是都聚集在县监狱通往城北老靶场的大道两旁。可左等右等连一个红匪的影子也没等到,也没看到有大队扛枪的警察。忽然听到从城南路过这里的人儿说道:“官府大队人马向南已过了老堤,像是要开往黄河滩,一定是去杀害红匪的!”想看红匪和想看热闹的人们知道上当了,都垂头丧气地散去了。不少人儿一边走着一边骂骂咧咧:“官府真会涮人儿,以前杀人都在北边老靶场,咋又改在了南边的黄河滩?”
这时候黑蛋的那几个生死好兄弟,也在想方设法忙着搭救黑蛋。
“书呆子”、“玉米缨”拄着拐棍,“闷儿雷”、“臭蒿”、“马后炮”一人背着一个柳条筐子,出现在弥漫着紧张恐怖空气的县城里。筐子里放着装满火药的大葫芦,葫芦上覆盖着破烂被子。他们故意用黑灰和泥巴把脸抹的脏脏的,使人看上去与蓬头垢面逃荒要饭的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天不亮就从古寨出发,由于“书呆子”和“玉米缨”腿上有伤行动缓慢,他们半上午时才急急忙忙赶到县城。他们刚走进县城的南关,就看到主要的街道上散布着不少荷枪实弹的军警,听到街旁一些民众脸色严肃地在悄悄议论着什么,他们心想:狗官今天可能要对黑哥下毒手了。
“我们起得这么早还是来晚了!”“闷儿雷”沮丧地说道。
“俺早就知道来晚啦!”“马后炮”同样沮丧地说道。
“情况不明先别说丧气话。”“玉米缨”把拐棍掂在手上加快了脚步。
“书呆子”干脆把拐棍夹在腋下,咬着牙坚强地快速迈动脚步,一边赶路一边喘息着说道:“按常规……要处决犯人不会在大清早……”
他们从“金蛤蟆”茶馆老茶客的嘴里已经知道,黑蛋并没有被关押在县城监狱里,就关押在那所僻静的院子里,他们快步赶到关押黑蛋的院子附近,看到周围布满了荷枪实弹的警察,警察的脸上一丝儿微笑都没有。他们无奈地望着高高的院墙,难于猜透黑蛋是否还在里面,是死了还是活着,还是被押向了刑场。
第三九〇章 黑蛋受刑,众人营救(十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