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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尔摩德迎上琴酒探究的目光,片刻的迟疑褪去,又挂上笑容,“如果你想知道,这种小事我可以免费告诉你,”她循着记忆转动脚步,用晃动指尖掩饰不安下的颤抖。
     “她就像个残破的人偶一样,乖巧倒靠在墙角的座椅上,就在那——”
     一面白色的重型混凝土墙横在记忆中通往核心实验室的走廊上,雪白无缝,与四周的墙壁浑然一体。
     “嗯?”
     除这里外也没有去往其他方向的通道,如果不是地板上蔓延的血痕在墙根断开,贝尔摩德或许会以为自己记错路了。她疑惑地侧头,瞥见琴酒正蹙着眉头,同样困惑。
     冰冷的声音没有起伏:“试验区的安全隔离装置,如果实验过程中突发意外,产物或者连锁反应不可控,装置便会降下。”
     琴酒锐利的视线向四方扩散,“我最后一次来收尾时装置还没启动,解除装置的控制室就在.....啧,外层的角落,到这里有些距离。”随后锁定在气喘吁吁的小黑门脸上,“我应该还有权限,你在这里看着他。”
     “好好~你去吧~”贝尔摩德毫不留恋地挥挥手。
     “哼。”
     漆黑的残影从身边闪过,一个人拉着拖车、好不容易跟上来的小黑门只感觉一阵冷风从身边擦过。
     小黑门:嗯?什么东西?
     “咦?琴酒哥哥干什么去了?”
     贝尔摩德靠在墙边,宠溺地揉搓他的脑袋:“不用管,他去给我们当开门的苦力去了~等会儿就像某种猎犬一样叼着猎物跑回来。”
     ‘啊,啊哈哈,他们俩的关系还是这么好呢。
     小黑门假装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清澈纯真地眨着眼睛,直把贝尔摩德盯得捂心。
     一分钟,两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嗡嗡嗡”,呼吸声在通风管道运作的低鸣中起伏,贝尔摩德都点起一根烟了,琴酒却还没有解除装置返回。
     终于,等到第五分钟时,贝尔摩德颇不耐烦地踩灭烟头,不得不考虑这里另有通道的可能性:“嘁。这个假装不屑于耍心机的、”
     轰轰轰——
     话音未落,背靠着的墙壁突然开始颤动,开始缓慢沉重地往上移。
     “嗯?”小黑门笑眯眯地抬头,小小的脸上透出...欣慰?“贝尔姐姐你刚刚是想说什么吗?”
     “咳,小孩子别多问。”
     把他牵离机关,贝尔摩德注视着隔墙缓缓上升,突兀感觉、有什么带着冰冷黏腻的东西逐渐攀附上她的脚腕!
     !
     她呼吸一窒,朝脚边猛地望去——
     什么都没有。
     只是隔墙挤压上方空间导致气流被挤压出来罢了,仅此而已。
     贝尔摩德沉下气息,强迫自己从过去的阴影中冷静下来。
     布特贝尔还在她身边观察着,越是这种机密时刻,就越是得看紧他。记忆连带身体一起返老还童?别开玩笑了,无论是她还是琴酒,都不会真傻到看见他玩泥巴的举动就放松警惕。
     捏住指尖的力道微微作痛,小黑门仰望她严肃的神色,眉宇间涌出无限的担忧:‘沙朗...
     沉默中,等待隔墙拓宽一点点缝隙的时间似乎无限延伸,一晃神,却已扩出足够一个人行走的高度。
     ‘要等待琴酒吗?还是如往常一样,我行我素地提前探索...
     正在贝尔摩德纠结于该如何演绎自我时,两侧照明灯灯管突然开始不规律闪烁。
     “啪”“啪”,闪出一串噼啪电火的灯管逐个熄灭,一根一根,如潮水般逼近,直到——
     “嗞——噔!”
     吞噬一切的黑暗,彻底降临。
     ......
     ...跑!
     ...必须跑起来才行!
     “艾莲娜...艾莲娜!”
     “.....可恶!宫野艾莲娜!!!”
     飞扬的金发蒙着火光,沙朗·温亚德扯出嘶吼,左摇右晃着,穿梭在应急警报的悲鸣中。
     好痛、好呛。
     呼吸,呼吸不上来了。
     不察间,一个庞然大物呼了过来——
     “唔!”
     好想哭。
     不小心被墙角撞击的侧腹部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呜咽压住干呕,抬手,擦干眼角的泪珠,再次踉跄着起身,奔向核心实验室的方向。
     心脏的血管中仿佛有蒸汽在灼烧。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迈步,脚底心都会传出玻璃碴被碾压的碎响。
     但是她不得不跑!必须!必须赶到那两个人的身边去才行!
     “Boss,等等...我马上就赶过来了!咳咳,为什么...!!”
     一切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把蛇从冬日里抱回怀中的农夫就注定被咬伤吗?
     但是如今,当背叛真正发生后,“理由”就成了最无关紧要的存在。
     沙朗穿过通向实验室的唯一一条走廊,一把拉开大门,朝模糊的暗红色中张望:
     地板铺满了血光,墙角处boss常坐的椅子上靠着一个不断渗血的人形,呼,是黑门美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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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验室里是如此的寂静,不管是仪器声还是研究员们的交谈声,都听不见。
     ‘宫野厚司呢?艾莲娜呢?boss呢!
     随着火光忽明忽暗,沙朗温亚德终于,注意到了那个穿着白大褂、仰着头颅、静静站在血泊中心的丽影。她如一株在黑暗中摇曳的含羞草般,微侧下颌,用那双虚伪空洞的、死水一般的瞳孔看来:“...沙朗?”
     于是当她再也抵不住毒药的效力,轰然倒地时,两人过往的走马灯便开始播放。
     刚加入组织时,艾莲娜总是带着令人无法的幸福感,抚摸她一个月一个月胀大的腹部。
     她说很感谢组织能给他们夫妻一个实现理想的机会,她说没想到还有这么先进的实验室,说,终于遇到了理解自己的人,说她和boss在很多层面都能共鸣。
     最初,她接近艾莲娜只是出于组织继承人的职责。
     “福尔摩斯”项目一直是组织研发多年的核心,除boss和那些没有思维的侍者外,只有少数顶尖的科研天才被允许参与研发,且从多年前开始,便一直没有进度。
     她主动提出过接触,却只是被那人一句“还没到该告诉你的时间”轻飘飘驳回。
     不过,这点小拒绝可击败不了她!
     她可是沙朗·温亚德,是纵横世界影坛的美丽传说,千面魔女,是那位先生最宠爱的掌上明珠!这点小挫折,直接接触不行,那曲线偷看不就行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不知不觉间越陷越深,等到清醒过来时,光是盯着艾莲娜把玩一株四叶草,都幸福得无可自拔。
     宫野艾莲娜是一个敏感、善良又天真的女人。这是她的可爱之处,也是她的可恨之处。
     她与boss的第一次争执发生在雪莉出生的两个月后。
     女儿出生后,宫野厚司一直摇荡的心终于落下,决定将所有注意力倾注在研究上,并说服妻子接受了人体实验的安排。
     组织的人体实验来源有干净的、也有不干净的,宫野夫妇接受的群体,都是经过筛选后主动投身的命不久矣之人。
     打下人体实验的基础,光是从实验室中喜气洋洋的氛围都能猜出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所有人都互相庆祝,只有一个人除外——偷偷溜去盥洗室干呕的艾莲娜。
     她说无法忍受组织的“草菅人命”,无法遗忘受试者临死的神情,申请带着丈夫一起退出实验。这份申请不出意料地被boss和宫野厚司拒绝了。
     于是在下一次的争吵中,她宣布罢工,以“再不停止就将组织的实验曝光给媒体”威胁。代价就是宫野一家人被禁足、密切监视,而她那位交付线索的熟人,也在当天因车祸事故卡在车内被活活烧死。
     从此,boss和她的关系降到冰点。
     即便如此,boss和艾莲娜都不会为难夹在中间的她,似乎实验是仅限于他们俩的私事。
     第三次、或者更多的争执不知道发生于何时,等她注意到时,艾莲娜早已麻木地拾起了实验工具,而boss也再未现身造访。
     她和艾莲娜间的契合逐渐被沉默笼罩,随心所欲的言语束上枷锁。她曾有一段时间怀疑,这段模糊的友谊是否将走到尾声,直到某一天,艾莲娜偷偷将她约到实验室附近,央求她顺路悄悄带来一副组织最新研发的监听器。
     她照做了,想着组织里也没什么是自己不能听的。当她拿着接收器,艾莲娜拿着监听器时,二人熟悉的声音顺着频道流出:
     “Boss,你来了。”
     “艾莲娜。”对面那令人安心的声线,贝尔摩德绝对不会认错,“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
     艾莲娜冷静道:“关于之前有关牺牲的理论,我想了想,觉得有找你再次讨论的必要。
     你曾告诉我,每一条科技进步的路上,都会堆积上无数的牺牲。人类的进步之路,从来都是踩着无数鲜血一步一步迈过来的。时至今日,你仍然坚守这种想法吗?”
     “是的。”黑门遥夜回答道,“发展中的牺牲是必然的,但我此言,并非借历史无情往复的特性,来抹杀实验中一位一位个体的奉献。
     在世界无穷的知识与理论下,人类这一种族的存在太过渺小。纵观世界你便会发现,有时并非是我们发觉了某种知识,而是那些禁忌的理论主动抓住了人类,祂们追逐我们的残酷无情,就像是鹰犬追逐野兔。”
     “你一向遵从的反理性知识观。”
     “...唉,你想这么理解也可以。”
     待在boss身边这么多

第350章 请君勿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