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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chapter 5[1/2页]

一路清尘 大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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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结束后句阑打算回军营,走到殿门口时被一个侍卫拦下。
      “公主殿下,陛下请您单独前往宵衣宫。”
      句阑攥紧两把佩剑,无言跟上。
      宵衣宫是句鸿俦的办公场所,其名取自“宵衣旰食”。
      别国的皇帝都只在寝宫取一偏殿作为办公场所,唯独句国的君主单独修建了一座宫殿来处理政务,宵衣宫之大甚于其寝宫。
      句鸿俦并没有对外开放此处,长期下来很多人都以为宵衣宫是他的寝宫,真正知晓此事的人不多,但这些人大多都是死心塌地效命于句鸿俦的人,其余的便是句阑这种亲属。
      一些尊崇旧陈之士皆讽句国立得阴暗,怒骂句皇没有才干,平日里只知他依靠臣民,痴呆惘然,却不知句皇私下里是这种作为。他用这幅无辜无害的表样骗过了无数人,笑呵呵地记下那些居心不轨之人,然后借别人的手抹去一切。
      再厌恶这人,句阑还是不得不承认句皇此人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他明明聪明过头,才华出众,国内能够与他相比的人在少数,但他却不会将他的机智表现出来,他展现给外人的那一面甚至是有些愚蠢的。
      那汉高祖刘邦?着脸缠着他最足智多谋的留侯大人“为之奈何”的结果,不就是赢了那西楚霸王?会有人骂刘邦愚蠢,但这些人最终还是得给他下跪。
      句鸿俦便效仿着刘邦的行事风格,一举灭掉当年傲视群雄的陈国,建立了句国。
      想到这里,心脏猛地一抽。句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下来。
      句皇对这地方异常看重,很少会允许嫔妃和皇子公主们进来,所以一向清静。句阑喜静,小时候没少偷偷溜进来,寻一个寂静的角落独自躲着,借此缓解内心的不安。
      重回旧地,句阑只觉得心情沉重。
      也就是在这个地方,躲在暗处的她听见句皇肆无忌惮地说出他的阴谋,直面他藏得最深的一面。
      被领进宫门后,那侍卫便退了出去,夏闲被拦在门外,担忧地看着她,句阑回头示意自己没事。
      “咚。”宫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句阑舔了舔干燥的唇,抬脚往里走。
      一个身姿卓绝的男人侧对着句阑站立在窗前,拿着一杯茶水在饮,傲立的姿态仿佛窗外的辽阔的山河也不及他眼中的世界。句鸿俦还未换下参加宴席的龙袍,在他的私人空间里便卸下了他的面具,不再微笑的他眉峰是有些锐利的。他宛如一只沉睡的龙,静静潜伏在那里,待时机成熟,他会睁开那双令人生畏的眼睛,挥出削铁如泥的龙爪。
      可惜句鸿俦只是一个人,他无法削铁如泥。事实上,句阑刚朝他走来时他就转过身来,飞快地戴上面具,笑眯眯地看着她,和善得很。
      “阑儿,坐。”
      句阑沉默不语地坐下,句鸿俦放下茶杯,走到主座那里坐好。
      这片区域是句鸿俦用来议事的地方,正中间摆放着宽长的檀木桌。整个房间位于整座宫殿的正中央,建筑材料厚实,隔音效果很好。
      句阑坐的位置靠中,和句鸿俦隔了十尺有余。
      句阑冷不防地从鼻间发出一道哼声。句鸿俦还是这样,最爱端着架子,看似平易近人却还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压力。
      句鸿俦轻笑了一声,身子微微后仰,不再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稍稍放松了些:“阑儿白日里去了灼夭楼闹了好大一通事,朕处于这深宫里都知晓了。身为公主去那做什么?”
      句阑心里一沉:“儿臣只是路过。碰巧遇到二皇兄,他当街调戏灼夭楼里的一个女人,儿臣觉得这样做有辱皇家脸面,便劝告了皇兄。”
      “阑儿可是对自己的亲兄弟射了一箭,这劝告着实有些过了。鹤儿他年幼丧母,年纪也小,平日里也就这么一点乐趣了,你自然是应该多担待担待他。”
      句阑闭了闭眼:“儿臣遵命。”
      句鸿俦这话说得着实是强词夺理。句舞鹤比句阑还要大上四岁,哪有让妹妹担待哥哥的道理。
      可句鸿俦这个明君,就是这般说了。
      句鸿俦继续道:“听说你还想找里面的一个女人?”
      句阑暗道灼夭楼果然和句鸿俦有关系,把她的一举一动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儿臣就是想看看被皇兄如此追求的女子长什么样子,父皇不是才说要儿臣担待年幼无知的皇兄吗?儿臣也不过就是想提前认识一下未来的皇嫂罢了。”句阑面无表情地说,她便要在句鸿俦面前唤一个妓子为皇嫂,就是要让句鸿俦感到难堪。
      不是要惯着句舞鹤吗?那你就让他娶一个勾栏女当王妃吧。
      句鸿俦脸色微变,语气僵硬了些:“你也多看着点他。毕竟是个王爷,日后娶的王妃还是得上得了台面。”
      句阑垂下头应了一声,眼中满是嘲讽。
      句鸿俦盯着句阑看了好一会,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寒暄道:“阑儿,给父皇说说,这些年过得如何,边疆的生活还习惯吗?”
      “很好。习惯。”句阑道。
      “是吗?”
      句阑抿着唇,没有接话。
      “据朕所知,这三年来,你曾断腿两次,分别卧床一个月、两个月。中箭四次,分别在左大腿、左小腿、肩部和腹部。中毒一次。受到暗杀二十三次。损失了两位副将,其中一个死在战场上,另外一个……”句鸿俦瞅着句阑,用如数家珍般的语气从嘴里吐出一柄又一柄利剑。
      “够了!”句阑用力地在桌面上一拍。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涌上了血红,表情狰狞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句鸿俦咬死。
      句鸿俦勾起一抹笑容,没有再继续列举,玩味地看着她发怒。
      他在报复,报复句阑方才的嘲讽。
      句阑浑身发冷,咬紧牙关坐下,才道:“父皇对儿臣的生活,真是了如指掌。儿臣没死,父皇一定很失望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父女俩之间不再继续维持表面的和睦。
      句鸿俦流氓似的耸了耸肩,道:“朕当年的本意是希望你折损在那,谁知你竟一步一步走到此位。那些个愚蠢的武将不懂朕心,而现在朕又需要他们,只能留你一命。既然动你不得,朕不如就欣赏欣赏你的狼狈模样,以此来缓解内心的情绪。”
      特地把她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冷嘲热讽一番吗?所以边疆那群人中有句鸿俦的眼线,那他对边疆的战况一定是十分清楚的。
      既然如此!
      他为什么在每一次边疆有难之际不作支援?朝廷的漠视让边疆大军折损无数!
      如今句鸿俦竟摆出这样一副毫不在意的嘴脸?
      句阑放在腿上的拳头已经很想要挥出去了,她只想生啖其肉,碾碎其骨,以泄心头之恨。
      期盼着她死,用恶毒的话语来对付她的,就是这个男人,她的父皇。
      用无数军人的性命来换取对她的折辱的,是这个一国之君。
      换做以前,句阑肯定跑过去就是一顿毒打,但现在的她知道自己若是对句鸿俦动手,那句鸿俦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除掉她了。
      句阑无声地喘了几口粗气,道:“父皇要缓解什么情绪?”
      “对女儿的思念之情。阑儿一去三年,父皇想念得紧。”句鸿俦很明显地失望一叹。
      句阑差点被他恶心到呕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这么还隔着扭扭捏捏地“思念女儿”?
      “父皇身边有皇姐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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