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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chapter 42[1/2页]

一路清尘 大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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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完这句话句阑就彻底脱力栽进句如渠的怀里。
      她一边疼着一边猛地意识到句如渠竟然在地上!句阑正疼着呢根本不可能是她把句如渠从床上扶下来的,房间里又没有别人,所以只能是句如渠自己爬下来的。她艰难地扭头去看,果真见得床榻上的被褥全部被句如渠的身子带到了地上,方才她听见的不会就是句如渠摔下床的声音吧?
      身子底下压着的柱体不会就是她的腿吧?
      句阑扭动着想要挪开身体,但疼到脱力的她根本无法完成这个动作,不断踢踹的腿将房间里弄得乱七八糟。
      房间里的景象着实有些惨烈,一个残了腿,一个破了心,双双缠在一块,一个想摆脱,一个又死死地抱住她,皆在疼痛中度过。句如渠费力地把她抱在怀里,句阑疼到扭曲的脸近在眼前,句如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眼泪比方才流得还厉害。
      “小海,你到底是怎么了?”
      句如渠的伸手想要给句阑擦眼泪,但发现自己的双手都在泊泊流血,左手是她扑下床摔破的,右手是被句阑咬破的,身上又只穿着肚兜,如此情况下她便倍感无措地哭得更大声了。
      句阑昏沉间听到有个人在耳边呜呜地哭,虚弱地皱起眉头,声音微弱:“还、还不是你干的。”
      句阑这么一说句如渠才注意到她一直压着胸口,仿佛那里才是疼痛之源。
      “我干的?”句如渠喃喃着拥着她,思索片刻后立马睁大双眼,她咬着唇把句阑的衣服扒开,果真见得她的左胸口有一个丑陋的伤疤。
      此时句阑疼得满头大汗的脸与三年前景象融合起来,句如渠抱着她的双手几乎快要脱力。
      那一天是句如渠永远忘不掉的痛,她在短短的一天内就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人,一个是被别人谋杀的句如升,一个是被她刺穿了胸口的句阑。
      句如升死在天牢中,陈海阑给他陪葬,句如渠的心也和她死在了一块。如今留在世界上的,只有句如升的一方牌位,性情乖僻的句阑,以及陷入尘埃的句如渠。
      她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对句阑的伤害,永远无法直视句阑的伤痛,但她永远不可以后悔那般做,因为她无从选择。
      没有人知道句如渠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刺穿了她想要保护一辈子的女孩的胸口,就是在那一天,句如渠为自己也为陈海阑树立起一个围墙,她在里面用三年的时间来舔舐伤口,努力不去回忆自己对句阑的伤害,这般自以为是的她终于是在此时感受到了迟来的痛苦。
      她刺向句阑一剑后便离她而去,自以为句阑可以康复,自以为句阑会活得顺风顺水,却没有想到她那一剑竟给句阑留下了这般损伤。杜到源从未告诉她句阑会心疼,所以她便刻意地忽视了句阑的伤势,生怕自己再被痛苦记忆包围。
      她这般自私,这般自以为是,这般理所应当,凭什么还口口声声在杜到源面前直呼自己“爱着句阑”?
      她的小海,她的公主,是如何带着这种痛苦在边疆生存下去的?
      “对不起……”句如渠用臂弯搂住句阑,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刺入皮肉中而不自知,“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小海……再也不会了,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
      句阑根本听不清楚句如渠在自己耳边嚷嚷什么,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挪开身体不要压着句如渠的腿。
      她疼得太厉害,闷哼声逐渐变成一声又一声的痛呼,惨烈的声音几乎快要震碎句如渠的耳膜,她的心脏揪起,呼吸比句阑还要急促。
      句如渠的手掌放在句阑的面前,却悬空着不敢抚上去,用力到发白的指尖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放下了。她撑着身子,扶着句阑靠在墙壁上,继而看向自己的手腕。
      她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颗半粒米大小的红痣,长在距离手掌半寸左右的位置,她用左手食指盖住那颗小红痣,双眸盯着句阑,嘴唇微动,没有发出声音,似在无声默念着什么。
      句阑就是在这个时候觉得身上有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一股灼热自手腕蔓延至全身,丹田处并不充沛的内力不受控制地开始流遍全身,热流经过的地方却涌起一阵凉意,待所有感觉消散后,句阑猛地睁开了眼睛。
      心疾……
      她怎么不痛了?
      脑海因着这刺激变得清明了起来,她看见句如渠那张满是担忧的脸。
      “小、小海?”句如渠见她盯着自己,有些慌乱地松开手。
      句阑呼出一口浊气,倍感疑惑地扶住胸口。平日里这心疾一犯少说就得持续一个时辰,今天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
      这病毕竟内外因交杂,句阑不会医术自然搞不明白,她只能庆幸自己没有在句如渠丢脸地晕过去。抬眸看向句如渠,见她艰难地坐在地上,那无力的左腿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姿态。
      句阑下意识地就想开嘴骂,但想着她不顾伤势从床上扑下来也是为了自己,句阑便把怒气咽了回去,然后将她抱起来,可她的动作太粗鲁,句如渠又不愿意拿自己正在流血的手弄脏她的衣袍所以十分不平衡。
      “呃……”句如渠嘤咛一声,整个人突然往地上栽,句阑脸色大变地蹲下身子,下一瞬间句如渠就落进她的怀抱里,然后句阑就这样抱着句如渠重重地坐在地上。
      也顾不得自己的屁股,句阑下意识地问:“你没事吧?”
      句如渠没说话。
      句阑这才注意到二人的姿势。句如渠被她勒在怀里,双手又固执第往后伸,所以脸就埋在句阑的胸口上,露出的小半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你怎么了?”句阑感受到句如渠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不知是不是哪里受了伤。
      她也不知道此时的句如渠内心有多么地波涛汹涌。句如渠虽被迫贴着句阑的绵绵,但她自己却没有要避开的意思,清爽的气味涌入鼻间,她只觉得整个人都酥软无力了。
      她不禁在心里怒骂自己为何会这般猥琐!
      而被占了便宜的句阑却不觉得害羞,毕竟和句如渠产生肢体接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当句如渠的呼吸从布料侵袭到皮肤上,她的呼吸逐渐变得不畅,浑身上下仿佛有电流经过一般猛然一抖,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句阑突然拉开了句如渠。
      “对不起。”句如渠看着她脸上的怒意,红着脸道歉。
      句阑烦躁地张张嘴,却没有说什么,而是起身把句如渠抱起,有了上一次摔倒的经验,句阑的动作便娴熟不少。
      她把句如渠放床上后盯着她瞧了好一会,然后转身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丢在句如渠身上。
      “盖好。”
      句如渠十分乖巧地照做,手指因为疼痛而翘起,被子刚一围上身子双手就被句阑抓住拉过去,狰狞的伤口展现在眼前,句阑心想自己方才那无意识的一咬怕是把她的骨头都要咬断了吧?
      句如渠被她牵着手,看着她眼中并不明显的心疼,想起她方才的关心,忍不住又湿润了眼睛。
      即便是她这个当姐姐做下了罪孽,即便是疼到无法忍受,句阑还是会关心她,她知道这种关心没有参杂其他的感情,但光是这一份久违的纯粹的关心就足够让她觉得满足,她的小海还是善良可爱的,她这三年并没有白白付出。
      而句阑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看见她又要哭了,立马头疼地道:“你安静一会行不行?”
      句如渠神色一僵,垂下眼帘,硬是逼着自己把眼泪憋回去。
      见此,句阑只觉得内心更为烦躁。她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丢给句如渠,刻意地冷着脸道:“自己擦,擦手。”
      句如渠盯着那瓶药,睫毛宛如扑棱蛾子一般上下扇动了好几下后,她才伸手捡起药瓶。
      “谢谢。”
      句阑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别开视线,站起身来,竟是又掏出好几瓶同样的药来,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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