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阑醒来的时候天正大暗,从窗外泄进来的月光令她倍感凄冷。
她浑身发软,无论如何也无法撑起身子,肩膀疼得要命,但她的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
“别动。”一道女声在句阑的耳边响起,句阑闻言后勉强扭过头去,就看到一位白衣女子正坐在床边摆弄着自己毫无知觉的手。
她的手腕被人划开了一道口子,下方放着一个玉盆用来接血。
白衣女子感觉到句阑的慌乱,解释道:“我在给你放毒血,忍一忍。”
她的确没有撒谎,句阑流出的全是黑血,而且随着黑血的流出她逐渐感觉到力气的回归,胸口微微震动,竟是已经可以发出微弱的声音了。
“这是哪?”
句阑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黑夜中已经足够大了,白衣女子听见后回答道:“这是我家。”
“句如渠呢?”
这回她没得到回答,白衣女子在她的割痕处洒下一把药粉,给她包扎好伤口。
“你是谁?句如渠呢?”恢复了些许力道的句阑立马伸手抓住她,可以称得上是声嘶力竭地问道。
白衣女子轻叹一口气,点下了句阑的睡穴。
第二日清早。
天中十一年十月初一——
这一次句阑再清醒却是精神十足。
她利落地翻身,发现房间内的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她的两把佩剑、阑羽弓、阑羽箭、铁护腕以及银簪,在她的枕头边则放着再添许多刻痕的倾海。
这些便是她的全部家当。
眼中暗淡无光,她沉默地将倾海放入怀中,用掌心盖住那一片凸起片刻,这才下床将武器全部佩戴好。
走出房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庭院中,院内布景自然又温馨,是句阑从未来过的地方。
院内石桌前有一白衣女子正背对句阑而坐,其对面坐有一老者在同她交谈,旁边的小池塘处则坐有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孩。
句阑一眼就将那老者与小姑娘认了出来,正是孙栋和大白。
那这白衣女子……
句阑站在她的身后之际她也回过了头,正是谢灼亭。
这还是句阑第一次见到谢灼亭穿女装。谢灼亭其实也就是正常女子的身高,所以扮起太监来才足够掩人耳目。她长得其实不差,眉宇间又有些英气,换上女装后倒是可以让人挪不开眼睛。
谢灼亭见到满血复活的句阑,忍不住摸住下巴感叹道:“年轻人的身体就是好。”
走近后句阑才看清石桌上摆放着许多药材。
对此谢灼亭解释道:“这些都是给你和杜到源晒的,既然你醒了,这几日便适当服用一些补药即可。”
“杜到源怎么样?”句阑可没有忘记杜到源被那灼夭楼楼主灌下了化骨散。
谢灼亭没回答她,而是对孙栋道:“爷爷,药材就放这里晒着就好,我去去就来。”
孙栋朝句阑笑了笑,又朝谢灼亭点点头,擦擦手便把大白从岸边提起来。
“白白,爷爷带你去山那边玩。”
“好,等我把水水擦掉!”
谢灼亭含笑看着乖巧的女儿,随即正色对句阑道:“随我来。”
二人来到了庭院中的另外一间房。
一进门,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郁的药味,柳新意一袭灰竹墨袍,正端坐窗边捧一书卷在读,只是她眼底乌黑,神情恍惚,究竟读进去了几个字也不得而知。
“新意。”谢灼亭柔声喊了她一声,后者便像受惊了一般猛然站起,看清来人后才稍有控制。
柳新意将书卷放在桌子上,看向句阑:“醒了。”
句阑走到她身后的木床前,杜到源披散了头发,四肢被捆在床的四角,嘴里塞着布团,脸色惨白如鬼。
这时的她已经昏迷,但光从这造型就能想象出她在清醒之时有多么的痛苦。
谢灼亭探了探杜到源的脉搏,神情凝重地叹气。
柳新意蹙眉:“还是不行?赵白缀伤成那样都能被你救活,杜到源也就是喝了一点东西……”
闻言句阑倍感惊异地看着谢灼亭,原来传闻中被祝汞楼供养的神医便是谢灼亭。
谢灼亭道:“毒素依旧没有排出丝毫。化骨散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以我之医术只能保证杜到源三月不死,但是这蚀骨之痛……”
说到这里,她的意思已经清晰地传达了出来。
想要救杜到源,就必须要将化骨散的解药弄到手,而且还得尽快弄到手,多拖一天杜到源就要多被痛苦折磨一天。
句阑道:“孙栋和大白为什么会在这里?”
柳新意神情疲惫地看向句阑,将她昏迷的
第 71 章 chapter 7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