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在知走后,句阑拿着圣旨寻到了杜到源所住军帐,她来得突然又着急,所以她没招呼就闯了进去。
“——啊!”一掀开帘子就看见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紧接着就是女孩刺耳的尖叫。
句阑立刻闭上了眼睛。
她听到杜到源字正腔圆地骂了一句脏话,随后就是二女手忙脚乱穿衣服的声音。
句阑心中只有着急,丝毫不为自己打断了别人的好事而感到愧疚,嘴上还不饶人地说:“快点快点,这才什么时候?”
杜到源一手拉被子一手给赵白缀找小肚兜,一听到她这话气得就要直接裸身下床找她干架。
经过了好一阵的手忙脚乱,杜到源才穿好衣服,而赵白缀却怎么劝都不肯从被子出来。
杜到源只好任由她害羞了去,带着一身欲求不满的怒气拉着句阑走出军帐。
“大晚上的你有点过分了啊。你把谢灼亭赶走的帐都还没算清,这会又来霍霍我的夜生活了。”杜到源叉着腰,十分不满地说。
句阑的眼神暗了些,把圣旨交给她:“其他的先别管,你看看这个。”
杜到源半信半疑地接过,粗略地扫了一眼就瞪大了双眸:“这……为什么会是你?”
她的目光带着不敢置信,一副句阑不配的样子,所以被句阑冷冷地瞪了一眼。
随后句阑就将曹在知的话全部复述给了她听。
杜到源这才收回吊儿郎当的神情,感慨道:“我还是休息太久了,连这些消息都没有查到。看来是我祝汞楼重出江湖的时候了。”
句阑将圣旨收好,问:“你有没有那种可以消除文字的东西?”
“当然是有的。”
因为句如渠前几日才找她要过有这种功能的药水,所以杜到源几乎是毫不迟疑地点头。
“那给我一份吧,请尽快。”
句阑难得有这么着急的时候,这让杜到源不禁开始思索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也看出了杜到源的疑惑,便压低声音解释道:“我要改继承人。”
“你说什么?!”杜到源惊呼出声,但她很快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刻降低了音量,扶着她的肩膀前后晃动,想要摇醒她,“你想什么呢?这是随随便便就能改的吗?你要改成谁?”
句阑的目光十分坦荡。
“改成如渠。”
杜到源的动作突然就停住了,她无法对这样目光清澈的句阑说出劝慰的话,因为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你再给我看看那遗旨吧。”她说。
句阑把遗旨给了她。
杜到源直接看向圣旨中的名字,果真发现了不太寻常的间距,心下是顿然明了了。
她说:“明天我就让人给你送来。”
“多谢。”句阑收好圣旨要走,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嘱咐道,“这件事不要告诉如渠。”
杜到源点头,朝她挥挥手。
杜到源并没有将句如渠来找她要过同样东西的事告诉句阑,因为那时的句如渠也嘱咐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小海”。
她从不相信缘分天注定,从她开始在外打拼直到现在,她完成的每一件事靠自己的力量,就连她和赵白缀的这段情都是由她自己争取来的,这却是她第一次相信缘分是真的存在。
句阑和句如渠能互相倾慕,不单单是从小到大的一路陪伴,还有这份与生俱来的默契。
句阑将复辟作为最重要的目标,句如渠也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她们却都不约而同地放弃了。句如渠暗中将圣旨的名字改成句阑,句阑又暗中将圣旨的名字改成句如渠。
并非是因为她们没有能力胜任,而是因为她们都将对方放在了第一位。
这种完全是出自于本意的行为让旁人不禁羡慕起这份真挚的感情来。
杜到源身为其中的唯一知情者更为羡慕,甚至还有一些自豪,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她们爱情的见证者。
“到源……”赵白缀裹着被子悄悄探出了一个脑袋,又圆又大的眼睛被羞意渲染得水意弥漫。
杜到源突然就柔了神情,乐呵呵地去哄她的宝贝了。
羡慕别人又如何?她自家的这个就够了。
————
句阑回到军帐后句如渠已经结束沐浴,此时正在梳妆台前梳理还有些湿润的头发。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散去身上的冷气,然后才褪去外衣走到句如渠的身后轻轻拥住了她。
“我帮你梳?”句阑沉醉地嗅了一口她发丝的香气,握住她的手的同时也把木梳拿了过去。
“嗯。”句如渠欣喜一笑,乖巧地坐正以方便句阑为她梳头。
透过镜面,二人都看向了对方。
句如渠想,这就是她的小海了,能让她甘愿把父亲辛苦打下的江山托付出去的女孩。
句阑想,这就是她的如渠了,能让她放下灭国的仇恨,甘愿用江山来交换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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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chapter 98[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