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当然没有异议,主要还是不敢,因为就在陈海阑将令牌抛出后,驻守在殿外的、埋伏在殿内的渊清大军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将众臣围住。
领头的夏闲更是手持一把已然出鞘的长剑,刀削般的轮廓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气势。他踏着大步却稳当地走到人群的最前方,宽阔的肩膀让他显得更像一座山。
一座挡在陈海阑面前的,最巍峨雄伟的山。
复职归朝的王大人表现得最为激动,他指着陈海阑“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能说出完整的句子,白胡子随着下巴的抖动而颤动,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之前对陈海阑示过好的孙大人也面露不悦,他似有出头之意,但被身边的同僚给拽住了。
众臣眼睁睁瞧着渊清军持剑掌控了云霄殿,看向陈海阑的眼神愈发地不善,平日里早就不看好陈海阑的人更是愤懑不平,一场无形的战争就快要爆发。
就在陈海阑从怀里拿出玉玺之时,终于是有人忍不住出了头。
“陈将军,请问您这是作何?”此人一看就是一个正直之人,年轻的面孔充斥着悲愤之意。
陈海阑认得他,蔡江,曾经是曹在知手下数一数二的大将。
陈海阑冷冷道:“本将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将军曾在群臣面前起誓会忠心不二,会竭尽全力拥护琨玉公主登基,为何仅仅过去不到十日您就反悔了?”
陈海阑将玉玺搁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说道:“本将已经找到了琨玉公主,只是她身体不适无法见人。”
“那您为何就可以登基了?琨玉公主身体不适,这是您单方面的说辞,为何就不能让她出面亲自告诉我们?”
“本将出面就已足够。”
“陈将军!”蔡江加重了语气,“您只是将军,真正有继位资格的人只有琨玉公主。”
蔡江还是年轻,他以为这样的话会让陈海阑幡然醒悟,却不知越这样说陈海阑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冷。
蔡江一说完就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可他还是生生抗住压力和陈海阑进行对视。
就在蔡江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之际,陈海阑却是先一步挪开视线,然后站起身来,这时她的手中正拿着那份遗旨。
她一步一步走下高台,宛若妥协了要放弃的样子,可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就停在第一个台阶上,虽然不是最高点,却还是可以俯瞰整个大殿。
“琨玉公主……”陈海阑冷笑着打开圣旨,由她亲自写上去的“句如渠”二字清晰地展现在眼前,她回想起昨晚之前的自己,那些亢奋、期待就更显得现在的自己十分可笑。
昨晚她一直未睡,就这样坐在床上缓解疼痛,观察句如渠的同时也在舔舐伤口。那满腔的愤怒已然平息,进而换成了十分沉重的恨。
她恨句如渠,恨她的欺骗,恨她的背叛,更恨自己的无知。
所以她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
一边想着陈海阑就单手摘下披风,露出内里的装扮,而她的神情也有所变化。
黑色劲装,脚踩纤尘不染的白色长靴,手戴锃亮的铁护腕,腰别黑色箭袋,身背长弓,佩剑是黑白的两把,浑身上下几乎戴满了武器。
黑色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发饰仅为一根银色发簪,簪尾细长尖锐,簪头是一只正在狂啸的鹰。没有女子常有的细长弯眉,她的眉毛颜色较深且斜长锋利,眸子黑白分明却不显单纯,眼尾暗沉更添阴冷之气。
不再有那根蓝白相间发簪来点缀,现在的她浑身上下的配色非黑即白,阴沉的脸配上一身锋利的冷兵器便轻易地盖过夏闲的气势。
笑容散去,嘴角下撇,众臣只觉得一股冷气从后背延伸。
在得知句如渠的真面目后,她又变回了刚从边疆回来的样子,被磨平的刺重新长了回来,温和却强硬的气场如今只剩强势。
她变回了那个乖张又狠毒的句阑。
她语调略沉,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开口道:“琨玉公主已然是个无用之人,因为她已经被本将囚禁了起来。”
“陈海阑!”蔡江当下也顾不得礼仪了,愤怒地指责道,“我们这么相信你,而你……愈王殿下昨晚刚走你就立马反叛,片刻都不容停歇,你把他当什么?把我们众臣当什么?”
王大人也发话了:“琨玉公主是先帝指定的唯一继承人,你这是大逆不道!”
“我大逆不道?”陈海阑连冷笑都不愿意给他们,她反问完就抛起圣旨,然后抽出黑剑就将圣旨刺穿。
这一下仿佛刺穿了在场所有人的喉咙,他们眼看着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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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chapter 120[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