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栎。”烟枪突然低低地叫了他一声,指了指前方。
顺着烟枪的手指,他看了过去,不远处坐着两个酒客,正在侃侃而谈。他认得左边那个光头大汉,那是个有点名气的猎人领袖。
猎人联盟是时下最具势力的民间组织,大部分猎人和猎人团都会加入猎人联盟,存亡一体。
除了猎人联盟,还有风水师联盟、人本教会、工人公会、青年独立团、反战协会等民间组织。
其中人本教会、工人公会和青年独立团是G承认的民间团体,拥有自主经营权,受到人权专家的认可。至于猎人联盟、风水师联盟和反战协会便只能深居地底,蛰伏不出,等待机会。
这个猎人对面是个枯瘦的青年,穿着廉价的合成素材衬衣,薄得像脆纸片。他的脸瘦得两颊深凹、双眼突出,嘴唇又枯又紫,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只有一双眼睛微微发红。
陈栎耳力不错,能听得见两人的谈话,猎人首领管这位枯瘦的青年叫老师,虽然喝着酒,但他的声音毕恭毕敬。
“‘废一刀管这瘦子叫‘老师,”烟枪皱着眉头附在陈栎耳边低声说,“刚刚他们在说什么小说,我也是刚听了一耳朵,没听全。”
“他们说有人和他们立下一个赌约,他在请教这个‘老师说风险很大,自己要不要跟注。”
两人的谈话此时全部落入了陈栎和烟枪的耳朵里,但他们用词很小心,很多时候用的都是代号,这是做这一行的习惯。
被烟枪称为“废一刀”的光头大汉正在喝着低度水果酒,这表明他很小心,克制自己不要喝醉,显然这次的会面对于他来说意义大过痛饮开怀。
“老师,我不是年轻人了,我不能为所欲为,但我不是聪明人,我只是个卖力气的,让我想明白这些利害关系,真的太难了。”废一刀的语气带着几分沮丧和哀求。
“你的选择无非是要不要站队,站哪一队。”青年“老师”的声音沙哑无力,但语调却温和。
“对、对,我苦恼的就是这个,我想自个儿干,但我知道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冒险上牌桌,我的筹码也并不多,我怕输。”
“你有自信能独善其身?”
废一刀的声音更沮丧了,“没有。”
“那就从流,鱼不必要的时候不会溯流而上,人也一样,你上头的人什么意思?”
“他们各有选择。”
“他们中你最信服的那个人,你可以乘上他的船。”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突然传到了重物坠地的声音,陈栎转头看去,他的视角只能看到人们慌乱地躲避,几声粗野的骂声和肉\/体翻滚的声音传入耳朵。
陈栎嘱咐烟枪继续听着猎人和“老师”的谈话,自己快步走到出现纠纷的那边。
那是两个穿着蓝色厚布工人连体衣的男人,此刻正扭打在一起。占了上风的男人满脸通红,甚至比被他死死掐着脖子的另一个人还要红,两人的酒杯都洒了,里面的燕麦啤酒流了一地。
酒吧经理此时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拉了几下也没有把两个身强体壮的工人拉开,急得满头是汗,正准备叫保镖。
陈栎按住了经理拿呼叫器的手,走过去一只手便将那个掐人脖子的工人拽了起来,拎着他的身体站直,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位,确认只是有些憋气,并无大碍。
便扭头对这位闹事的工人说,“您好,我是这里的老板,有话好好说不要打架,犯法不值当,他是撬了你老婆,还是抢了你工作。”
那个工人喘着粗气,他的双眼半天对不上焦,眼珠子发黄,脸红嘴紫,也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太生气。陈栎把他扶到一旁坐下,耐心地等他回话。
“他、他碰洒了我的酒。”半晌,工人支支吾吾说出一句这样的话。
陈栎点了点头,对酒吧经理说,“再给大哥打一杯燕麦啤酒。”
酒吧经理有几分犹豫,他做这一行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显然他觉得这种处理方法并不好。
“能用一杯酒解决的都是小事。”陈栎淡淡地说。
他拍了拍工人的肩膀,“工作辛苦,喝完这杯就回家休息吧。”
工人愣了片刻,木讷地点了点头。
陈栎又对另一位工人点头示意,随后亲自端了两杯啤酒过来,交到两人手里,然后便离开。
闹事的工人看着陈栎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酒杯,突然眼睛变红了,但他的眼压过高,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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