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恒受一线牵的指引赶到凉王府,见谢泉院落外的侍者昏沉沉倒了一片,心中一凛,推开门,猛然屏住了呼吸。
……
涂山恒在他噙满泪水的眼瞳里看见一道影子,立即抱住他往旁侧一闪,避开了华瀛几乎能撕碎自己的一击。
对于鲛人而言,配偶即是逆鳞,华瀛恢复成了鱼尾,死死瞪着涂山恒,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姣好的眉眼间笼着煞气,如同传说中的玉面修罗。
“凉王殿下可真是厉害,桃花都飘到海里,引来了条雄鲛。”涂山恒站起来上前一步,用高大精健的身躯将谢泉挡在背后,不让华瀛窥见一根发丝。
他抬起右手,摊开手掌,一条火龙逐渐成形,绕着筋肉虬结的手臂游走,火光倒映在冷肃凌厉的凤眸里:“他如今受我保护,既然你上赶着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华瀛愤怒地长啸一声,蓄势弓起的鱼尾一摆,刷地蹿来,同涂山恒缠斗在一起。
火龙翻腾,热浪席卷,锋利的指甲划出危险的弧线。
尧族崇尚火,鲛人象征水,他们注定水火不容。
最终,华瀛被涂山恒打败,蜷着鱼尾痛苦地缩在地上,按着小腹,汩汩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整只蹼。
涂山恒身上也挂了彩,被华瀛抓出了一道道血痕,一条横亘左肩的伤口皮肉翻卷,看上去十分狰狞,但比起华瀛受的伤来说便轻得多了。
“啊——”华瀛望着谢泉,发出悲鸣,一滴泪从眼角滑下,化作珍珠滚过脸颊,落到地上。
谢泉微微动容,正欲说什么,华瀛骤然一跃而起,像条银蟒般撞开轩窗蹿了出去,消失在窗外茫茫的夜色中。
涂山恒紧绷如弓弦的脊背这才放松下来,捂住肩头身形一晃。
“你没事吧?”谢泉一惊,牵扯到伤处,疼得一下子咬住了唇瓣,“嗯!”
“凉王殿下在关心我?”涂山恒脚步踉跄地走上前,略略俯首,将谢泉一绺被汗水和泪水湿透的青丝别到耳后。
谢泉尚未来得及回答,忽觉耳垂一痛,却是涂山恒将一枚银环穿了过去,二指一合将之捏紧。
他眉尖刚拧起,两片炽热的唇便倏然贴来,吮去了沁出的血,酥麻感瞬间宛如野草蔓延,将耳垂被穿透的锐痛覆盖。
涂山恒并未留恋,薄唇一触即离,短暂如蜻蜓掠水:“这是尧族和山海图并称的圣物,由历代大巫所拥有,具备辟邪之效,只要殿下时时刻刻佩戴着,那妖物便不敢再来侵……侵扰殿下。”
“你又救了我。”谢泉耳垂上还残留着涂山恒嘴唇的温度,半边脸都又烫又麻,略感慌乱地移开视线,连自称“本王”都忘了。
“谢谢。”
最后两个字轻如风中柳絮,却一丝不差地飘到了涂山恒耳朵里,涂山恒唇角提起浅浅的弧度:“殿下打算如何谢我?”
谢泉微愕:“你——”
当初在山神庙里的时候,分明是他说……
向来清冷高傲的凉王微张檀口,露出讶异的表情,竟有几分香软可爱。
周围的紫萸香仿佛忽而浓烈到了令人心惊的地步,涂山恒喉结一滚,猛地转过身:“我说笑的,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涂山恒?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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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紫萸香(十)【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