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微微……微臣哪里晓得!”
萧暮秋用手背盖住眼睛。
刚刚夺下胜利的将军,变成了羞于见人的鸵鸟。
温灵蕴目的达到,坐到榻沿,揉揉她肚子,撒着娇道:“裙子还没选好呢,你先起来,你让本宫穿什么本宫就穿什么,行不?”
萧暮秋默了默:“就那条鹅黄的吧。”
颜色是俗了点,款式却是当下最时兴的。
穿上最显随意。
不然桑谨会以为温灵蕴为了迎接他,精心打扮过。
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麻烦了。
温灵蕴爱美,随意是可以随意,但不能太随意。
她再跑去衣橱,回来时拎着两条鹅黄裙装。
“穿这条深鹅黄,还是这条浅鹅黄?”
萧暮秋撑起上身,倚靠在扶手边,懒懒地抬起眼皮,只见两身长裙,用料和手工俱是一等一的好。
阳光照耀其上,华贵优雅。
无论是哪一条都好看。
温灵蕴身段好,穿哪条都能美成清水芙蓉,人间尤物。
这尤物是属于她的。
桑谨何德何能可以瞧上一眼。
萧暮故作嫌弃的弯下嘴角:“都丑!”
“你烦死人了,认真点儿。”
温灵蕴放下裙子,俯身过去,抬手勾住萧暮秋的下巴:“问你也白问,本宫问夏叶去。”
夏叶被召进殿来,替温灵蕴选了浅鹅黄这一条。
理由是有诗曾言“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温灵蕴外形出众,浅色显气质。
萧暮秋翻个白眼。
一条裙子而已,夏叶这文盲还拽上诗了。
她问夏叶:“你跟谁学的诗?”
“奴婢为了拍马屁特地学的,只学了这一句。”
萧暮秋:“……”
这世道,如此实诚的姑娘不多见啊。
温灵蕴任由她们玩笑,钻进屏风后换裙子。
夏叶伺候在屏风外,道:“驸马,其实奴婢还学了另一句,但是太长了,奴婢老是记不住。”
“背来听听。”
“媚眼什么……丹唇什么……葡萄什么……日照什么……”
萧暮秋发挥饱读诗书的优势,脱口道:“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
“对对对,就是这句!公主衣橱里有条石榴裙从来没穿过,奴婢就等着她哪天穿上,好讲这句诗再拍一次马屁。”
“你怕是等不到了。”
“为何?”
“因为公主说这条裙子她只穿给我一个人看。”
“为何?”
“你看过《霸道驸马深深宠》这一话本吗?”
“没有,好看吗?”
萧暮秋:“何止是好看,还很刺姬。”
夏叶不喜欢看话本,继续和她讨论诗:“奴婢喜欢最后一句,日照石榴红——”
“我不喜欢!”
“为何?”
因为这颜色……令她想入非非。
从而想起西门龙庆和金莲儿,脑中会浮现出一些与他们有关露骨画面。
萧暮秋摸出丝帕擦擦眉尾的薄汗:“不为何,颜色太艳了……”
“石榴红多好看啊!”
“别跟我提这颜色!”萧暮秋粗暴的打断她。
言罢,吭哧吭哧地喘粗气。
夏叶肩膀缩紧,看了个稀奇。
怯生生对温灵蕴道:“公主,驸马她……好像疯了。”
“甭理她。”温灵蕴的话语隔着屏纱,闷闷的,尾音勾着几分戏谑。
夏叶:“奴婢从没见过她生气。”
温灵蕴平静的回答:“她太姬动了。”
萧暮秋跳到地上:“俺没有!”
温灵蕴不理会她,换好衣服出了屏风,坐到妆台前,和夏叶商量着梳个什么样式的发髻。
发髻梳好又商量着用什么样的发簪。
“发簪当然选驸马送本宫的那一枚玉簪。”
温灵蕴打开摆在最前头的妆盒,取出玉簪,对着铜镜贴在发髻边比划着。
夏叶挺惊喜:“公主,你找着了?”
温灵蕴脸上透出一团红晕:“驸马新送给本宫的。”
夏叶大方夸赞:“驸马真有心。”
“对了,旧玉簪你还是得抓紧时间帮本宫找找。”
“是。”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继续商量着戴什么的手镯、耳坠。
温灵蕴首饰颇多,全放在好几个妆盒里。
夏叶把妆盒一一取出来,一字排开。
檀木妆盒中全放着发簪。
梨木妆盒里全放着耳坠。
红木妆盒里全放着手镯。
……
夏叶伺候温灵蕴多年,很有搭配心得,捧着一个个妆盒翻来翻去,像是在找东西。
“公主,那对红玉手镯呢,配您今日这一身正好,奴婢没找见呀。”
“皇祖母送的那一对?”
“嗯呐。”
“本宫许久没戴了,应该放在梨木妆盒里了。”
萧暮秋腰背一颤。
低喃大事不妙。
她看着这主仆二人脑袋挨着脑袋,围着一妆盒认认真真找东西的样子,心里直发毛。
她就说吧……该走为上策的。
再不走真的就晚了!
温灵蕴淡淡的问:“驸马你有看到吗?”
“微臣……不记得什么红玉手镯?”萧暮秋往后退了半步。
“皇祖母赐予本宫的,哎,算了,当时你不在,肯定是记不得的。”
萧暮秋:“那微臣就不在这添乱了,出去等你。”
东窗事发太快。
此地不宜久留
第 65 章 第65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