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温鹿川一把抱住萧暮秋,“二姐夫,孤要抱抱。”
人心都是肉长的,萧暮秋轻拍着他的背心,鼓励他换个人爱,隔壁红月楼的头牌就很不错。
温鹿川伤心欲绝,眼泪鼻涕全擦在她的衣服上。
萧暮秋:“……”
萧暮秋一直不太喜欢温鹿川,对他的印象始终停留在纨绔娇纵上。
竟不知他深情至此。
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好好的一个皇子,先是幼年丧母,再是痛失所爱。
这样就罢了,关键这“所爱”还是他亲爹的女人。
内心再强大的人也受不了。
萧暮秋仿佛在他的额头正中看到一个红烂烂的惨字。
她扶着温鹿川出了莺花楼,念及他是中宫嫡出,身份比其他皇子都敏感,这副鬼模样回到宫中,若被有心人瞧了去,兴许会大做文章。
遂一路往南走,打算把他带回驸马府安顿。
偏偏他不领情,嚷嚷着要去借酒消愁。
萧暮秋只好依了他,为了节约钱财,在路边随便寻了一个酒摊子。
屁股一挨着长凳,温鹿川就招呼摊主上一坛宫廷玉液酒。
摊主在围裙上擦擦手,赔礼说:“小的是小本买卖,不知何为宫廷玉液酒。”
温禄川回答:“一百八一杯的那种。”
这可了不得!
萧暮秋听得心惊。
抓起隔壁桌的一个窝窝头塞住他的嘴,跟摊主点了一份下酒菜套餐——一叠酱牛肉、一碟猪头肉和一碟花生米。
摊主问:“酒要什么酒?”
萧暮秋回答:“最烈的那一种。”
于是摊主端上一坛陈年女儿红。
温鹿川只喝了三杯就醉了,拿起筷子敲着杯口,唱着伤心人才会唱的歌。
“你把爱情给了谁,不再给安慰。
为你悲伤为你醉,爱已不完美。
你把爱情给了谁,有没有后悔。
可不可以有机会,再来爱一回。”
唱完又给自己灌了三杯,直接倒在了桌子底下。
萧暮秋好惆怅,喝酒套餐一口没吃,多浪费钱啊!
她跟摊主讨要了三张荷叶,将桌上的三道菜打包带走。
更惆怅的是温鹿川醉得不省人事,她该如何把他弄回驸马府呢?
唯一的指望就是他的跟屁虫元宵。
她东张西望寻找元宵的身影,找了老半天都没有找到人。
只好对着空气呼喊:“元宵你出来吧,我需要你。”
周围几桌的酒客都像在看奇葩一样的看她。
她毫不在意,一连喊了四五声都没有人应她。
好吧。
许是她今天走的急,元宵没来得及跟上。
她感慨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问摊主,可否帮她把人背回家?
摊主以要守摊为由拒绝了。
萧暮秋掏出一锭银子再问了摊主一遍。
摊主一摘围裙,拱手道:“能替您分忧,是小的荣幸。”
萧慕秋怀揣着沉痛的心情将银子放在了他的手掌心。
驸马府距离酒摊不算远也不算近。
她走在前面领路,摊主则背着温鹿川,跟在她后头。
一行三人,不慌不忙地穿过了三个坊门,停到了二驸马府的府门前。
摊主大字不识,无法从牌匾上认出萧暮秋的身份,却因这大气磅礴的府门,认定萧暮秋是个顶顶有钱的公子哥,要求加钱。
如果萧暮秋不给,他就把温鹿川背回去。
萧暮秋不放他在眼里,耍无赖敢耍到她头上来,沉眉定目,对着漆红的大门喊了声:“守卫何在!”
呼——
一阵风吹过。
卷起大门前数朵蔫败的残花和满地的灰尘。
萧暮秋觉得有无数只乌鸦从她头顶嘎嘎飞过。
她才搬去公主府几天啊,下人们就懈怠了了。
门口灰高三尺,却无人洒扫!
门房的又都死哪里去了!
讲真的。
她想骂人了。
摊主不太会看脸色:“公子,你到底给不给银子?”
萧暮秋瞪着他,一边瞪一边又掏出十两银子,并问他够不够?
“够了够了!”
萧暮秋却非常爽快的再给他加了十两:“再帮我把人背进府中的客房。”
“好咧!”摊主将温鹿川往背上颠了颠,跟着萧暮秋,进了这座豪华的大宅子。
由如过于兴奋,摊主的嘴巴不太收得住,问东问西:“您一定是盛京城里一等一的贵人吧?”
萧暮秋懒洋洋的回答:“无非是媳妇娶的好。”
“哦,您是个吃软饭的。”
“……”
萧暮秋纠正他:“我那叫入赘。”
“不还是吃软饭吗?”
“我家很有钱!这里是我自己的府邸。”
摊主随着萧暮秋走进客房,把温鹿川放到床榻上:“这宅子一看您就不常住!”
萧暮秋从鼻腔里挤了一个“嗯”。
“住媳妇儿家?”
“嗯。”
“所以你不光吃媳妇的还住媳妇儿的。”
萧暮秋才发现这摊主是个话唠:“行了行了,你快些回去守摊吧。”
摊主向她作了三个揖,真的就走了,前脚刚出卧房门,就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小白脸,吃软饭,好没出息哟。”
嫉妒。
绝对是嫉妒。
萧暮秋不跟平头老百姓计较。
咽下这口恶气……
咽下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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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第74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