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民国二十年,震惊世界的“九一八事变”爆发,中国东北三省全部沦于日本人之手……
同年的十二月,冬,上海,国统区
“冉老板,杜老板(杜月笙)约您明天在老地方吃饭,明天排场不小,请的都是像您这样有头有脸的贵客,还望赏个脸,这是邀请函,请过目。”
冉怿用下巴点了点那递过来的邀请函,示意此人暂且放旁边桌上:“你先放这儿吧,倒没什么好过目的,你们办事我放心。杜先生真是看得起冉某,还特意送张请帖,届时一定盛装出席。”
“冉老板谦虚了,您在上海可是何等风光的人物,这是五湖四海皆知的事啊。我们这还有些许个请帖没送,那就不在这里麻烦冉老板了。”
“你看我这儿事也多,那就恕不远送了。”
冉怿抬起头眯着眼目送杜月笙交代送请帖的人离开,又侧脸扫过静静地躺在桌上的请帖,嘴角上扬,嘀咕着:“看来又是个挣钱买卖。”又低头继续擦拭着新到的一批货……
“前辈!”
这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再加上这一称呼,冉怿不用猜都知道来者是谁了,无奈翻了个白眼,又忙着干自己的事。一名估摸二十来岁着军装的男子冲进屋子,直接一屁股坐下,抓起旁边的茶壶就给自己倒上一杯就喝。
“诶诶诶,方侧,你这还真是不客气啊,一冲进我屋就径直坐下,怎么?又是从军部中‘逃出来的?”冉怿脸上带着戏谑的笑看着端起茶杯喝水的方侧。
“前辈,你这儿不废话吗?但请你别用‘逃这个字,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老头有多烦人,一上午叽里呱啦说个没停,我人都要死那儿了。一时间也没想到去哪儿,就来你这儿了。”
“你每次来我这儿就和我说这个,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只不过你倒是没去我家里找我,来这儿了?”
“就是去了您家扑了个空,估摸着您老人家在这儿才来的,幸好你在这儿,要不然我倒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了。”
“我还能去哪儿?”冉怿反问了方侧一句。
方侧低头偷偷笑了笑,低声说:“窑子。”
冉怿耳力还行,自然听清了方侧所说,揪起方侧的耳朵,故意问了句:“什么呀?你大爷我向来鸦片不抽,窑子不逛。”
方侧叫唤着“疼疼疼”引得旁边在卸货、搬货、理货的人都往他们这里望。
冉怿扫了一眼四周,笑着拍了拍方侧的肩:“被这么多人看着,丢人吗?”
方侧摸着自己被揪红的耳朵小声说着:“爷爷我脸皮厚的很。”
“你来干嘛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有什么事求我?”冉怿眯了眯眼看着方侧。
“前辈你瞧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就不能来看望看望您老人家嘛?”
“哦?是吗?”冉怿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方侧一眼。
“好吧,好吧,您别这样看我。我真的只是无聊没处去才来你这儿的。也顺便就让我拿走点什么吧。”方侧直勾勾地盯着冉怿手上的这杆刚擦好的枪。
冉怿冷笑一声:“想顺走这个啊?做梦!你以为这些玩意挺好弄?这次这批货都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来的,咱们啥交情啊?你不付钱就白送?”
方侧沮丧地怒了努嘴,只好望洋兴叹。“前辈,我要是像你那样早早进了黄埔该多好。你看现在校长底下这么多人都是你们最先开始那几届学员,可怜我啊,现在和一个刚进军队的新兵没什么两样。”
“你要不早投胎几年?照样和我同届进黄埔。再说早进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开了,你看我这还不是坐在这里同你谈天说地的,少年知足吧!”
“那都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前辈您如此的才华横溢是他们那些个睁眼瞎的看不到。”
“你可别这么捧我,你越说我还越觉得你在讽刺我。”冉怿苦笑一下,抿了口茶水。
“当初你要是不帮那姓赵的,现在说啥也至少是个少将级别的人啦。”
“停停停,过去事不提。谁叫我当年那么狂,他们不找我开刀找谁开刀?”冉怿实在是不想提以前的那些不愉快的事,便打断了方侧的话。
“难道您现在就不狂嘛?”方侧似笑非笑地看着冉怿。
“最起码没当年那么狂,我已经够收敛了,妈的,你再拿这种眼神看我,眼珠子都给你剜出来。”
方侧做出一个护住自己眼睛生怕被人挖了的样子,小声说:“前辈,您别这么狠吧?我就是说着玩玩,你们那些手段可别用在我身上,我这小身板可受不住。”
“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想弄你还不单单是剜你眼睛这么简单。”冉怿勾起嘴角笑。
方侧听到这里不忍叫嚷着:“啊啊啊,最毒前辈心。您可饶了我吧。我不该开您老人家玩笑的。”
冉怿只是笑着继续擦他的枪,不再说话了,可心里又何曾能平静下来:当年的他曾也想矢志报国,战死沙场,若非这种想法,他也不必在19岁这个年纪就入了黄埔,他也是天赋异禀,年纪轻轻的算是黄埔的佼佼者,可天有不测风云,进去没那两年犯了事就被赶出来了,这命运该找谁叹?唉——
冉怿想了一阵,又看向方侧,冲他一笑,惹得方侧头皮发麻,弱弱地说:“前……前辈……”
冉怿翘起二郎腿,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杯,用手指擦了擦杯沿,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你紧张个什么劲?我问你个事儿,沈聿那家伙是不是要调任升职了?”
方侧抬起头瞧了冉怿一眼:“前辈你哪里听来的这消息?只不过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但沈前辈他有些抵触校长逮捕共党的命令,这件事让校长对沈前辈可有些想法,调任有可能,但升职……就说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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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 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