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伦还没从悲痛中缓过来,双目直勾勾的盯着赵臻,想要找回从前那个听话依赖他的“外孙”。
但覆水难收,事已至此,赵臻又怎么可能毫无芥蒂的接受他?
骤然得知如此不堪的真相,赵臻甚至恨不得去死——他觉得他这一身的血实在是太脏了。
赵伦被赵臻厌恶的目光刺的生疼,他忍痛收回目光,转而怨恨的看向周容,阴恻恻道:“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欺骗了虹娘的畜生!你骂老夫伪君子,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是真的爱虹娘吗?你的眼里就差写着‘权、‘势二字了,你也不过是个攀龙附凤的小人而已。虹娘难道不该与你恩断义绝么?”
“你口口声声说你们两情相悦,是老夫拆散了你们,可真是冠冕的借口。你不过是恨老夫断了你攀龙附凤的途经!”
“阿臻就算是老夫与虹娘的儿子又如何?虹娘并非老夫亲女,阿臻的身份也是堂堂正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周容闻言,大笑出声,指着赵伦嘲讽道:“既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敢向世人公布?反而要他以外孙的身份寄人篱下?还要被人质疑身世,被人骂野种?”
赵伦面色一僵,恼羞成怒道:“你!住口!”
“呵,伪君子。”周容不屑的嘲讽一句。
赵伦被气得面色铁青,却也不敢去看赵臻。倘若他一开始就大大方方的公布赵臻的身世,那倒也没什么,就跟他说的那样,赵虹并非是他亲女,只要改个名分立为妾室,甚至若是他真有那么爱赵虹,与妻子和离再娶也不是不行。
虽然这么做是挺渣的,但也并不违法,也不会被人非议多少。
——哪怕是在男女平等的时代,男人这么做也顶多被说一句花心,而倘若与现任妻子过的恩爱美满,说不定还会被人赞一句“真是太浪漫了,我又相信爱情了”之类的。更遑论是封建男权时代?
再加上文人一支笔,随便写几篇花团锦簇的文章就能粉饰的完美无缺。
可以说,如今赵臻与他离心,都是赵伦自己作的。
当然,赵伦能做出水淹村庄杀人灭口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来,本就是罪该万死之徒,不值得同情。
“啪!”杨广拍了一下惊堂木,“赵伦,你可伏法认罪?”
赵伦闭了闭眼,有些绝望的笑了笑:“事到如今,微臣就算不认罪又如何?微臣认了,殿下不要牵连赵家无辜之人。”
“你眼里竟还有无辜之人?”黛琦忍不住拍案而起,怒斥道,“你赵家人无辜,那么那些葬身在你的屠刀之下、滔天洪水之中的百姓就不无辜了吗?世人都道我苍穹宫是天下第一魔门,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然而我魔门也不过是行事放肆从心所欲了一些,却鲜有滥杀无辜之徒,倒是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才是真正的魔头!”
“你之罪行,孤会上表呈交御前,交由三司会审,如何定罪,自有公论。”杨广淡淡的说道,“你且将你吞下的私银去处交代清楚。”
赵伦却突然惨笑一声,决然道:“微臣自知罪孽深重,死有余辜,这便向枉死百姓谢罪。”
说完,他突然七窍流血,竟当场暴毙而亡。
杨广惊怒而起,旁边黛琦已经掠了出去来到赵伦身前,却已经晚了一步。当她扣住赵伦脉门时,便发现赵伦气息断绝,回天乏术了。
“竟然不惜自裁也不肯说出银子去处?”黛琦不禁为之惊愕。
杨广面上怒意一闪而过,却也只能下令将赵伦尸体看管好,与其余从犯一起押往京城刑部。至于赵家众人,在朝廷判决下来之前,一律禁足府中不得擅自离开,尤其不能出城,否则视为畏罪潜逃。
杨广写了一封奏折将此间之事悉数记下,命人快马加鞭送去御前,请杨坚定夺。
处理完了这些,杨广才开始命郁林郡及其下属县大小官员实地盘查户籍和测量田地亩数。
如此,又过了两日。
有千牛备身来报,他们搜遍了赵家以及与赵伦有关的产业地点都不曾见到那批私银。
“扩大搜查范围,凡是可疑之处俱都不可放过。并盘查之前赵伦所有动作,看看可有线索。”杨广下令道。
“是。”
除了监督当地官员推行新政的千牛备身之外,其余人几乎全部被派出去搜查那批私银。杨广身边只留了两人随侍——就这样还有一个得时不时被黛琦分去照看一下小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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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弥勒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