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在河边抱着银饽饽被书生带来的人抓住。
一群人带着各种工具,准备好好教训那个不知廉耻的乞丐。
有带锄头的,有带棍子的、有带叉带锹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个个面目凶狠,誓要惩治那些肖小之徒。
“就是他,他在那儿。”书生带头把众人领到河边。
书生抓住一脸茫然的乞丐,愤愤地向众人解释道“:就是这肖小想要轻薄一个女子。”然后书生左顾右盼,一边找寻那女子去向,小声嘟嘟嚷嚷的说着:“那个女子呢?那个女子去哪儿了?”
此时,站在悬崖边上看戏的木耳听见书生的声音,发现他在找她,赶紧躲进了一个岩石后面。
不敢出声,不敢让小鲁哥知道自己在这里。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
他微微有些惊讶,试探的问“:你是世子吗?”
这时被抓住的乞丐眼神一亮,对上了那个站在人群中呆愣惊讶的男人。
“梓福?”乞丐喊了出来。
“世子!”梓福欣喜若狂,丢掉手中的棍棒,剥开一层层人群冲向他的世子,狠狠地拥抱了他。
“世子?是鲁宰相的独苗,鲁王浩吗?”人群中有人议论。
“听说四年前无故失踪,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每年都还给他烧了不少东西。怎么现在人又突然出现活过来了?”
“是啊,而且,怎么变成乞丐模样?穿着乞丐的衣服,蓬头垢面的,这几年一定过得不好吧?”
……
众人有叹息,有可怜。也有想上前巴结的,陪笑着说“: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起来。
人群议论纷纷。
激烈的拥抱过世子之后,梓福开始一边检查一边着急询问世子:“世子,这几年您都去哪儿了?夫人和老爷找你找的好辛苦。甚至还有人传言说您被妖怪迷了眼,被吃了。老爷和夫人一直都在担心你……”
“爹和娘现在还好吗?”世子有些犹豫,淡淡的问。
听到这句话梓福倍感欣慰,原来少爷也是在关心老爷和夫人的。梓福笑着回答:“夫人和老爷现在身体还算好。这是这几年想您想得厉害,不曾斑白的发丝。现在,也近翻白。”
世子哽咽了,装作面无表情的偷偷吞了一口唾沫,眼中泛起不易察觉泪光。
接着,他说道:“带我回去吧,我想再看看父亲母亲。”
一意孤行,满心只为了寻找林夕。
却忘了一直关心自己,养育自己,爱着自己的亲人。
最爱保养的母亲,听闻发丝近数斑白。
不经觉得自己很是不孝。而且,身为宰相之子,突然失踪。父母得承受多少舆论压力呢?
曾经的自己,会不会太冲动太幼稚了呢?
难道非要变成:子欲养而亲不待。
那样无法挽回的结局吗?
那个木耳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是林夕,她一定也不想看见自己过得如此狼狈不堪。也一定不想看见自己为了她丢下自己的父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父亲母亲这些年一定为他担心死了吧?
我应该用最好的姿态去迎接她的出现,即便……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好嘞~”梓福高兴的拽起小鲁哥就走,兴高采烈的为小鲁哥一层层剥开人群,完全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
“诶,诶!不是……”书生眼看着他们高高兴兴离去的背影,气得发抖。
有人拍了拍书生的肩膀说:“算了算了,人家是世子。人家家里什么没有?怎么可能在这里调戏女子?你应该是误会了,回去吧。”
然后,那人接着摆手遣散了众人。
“回去吧啊,回去吧!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众人听了话便纷纷离开散去。
“世子?”待到众人离去,林夕便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
世子,小鲁哥?明明长得挺帅的,明明有那么好的身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躲在岩石后面的木耳走了出来,看着离去的众人,看着那乞丐着装的背影。
是因为这个铃铛吗?
为了找这个铃铛,找……林夕?所以,抛弃了本应拥有的一切美好。只为了找到她?
找到她?然后呢?
值得吗?
和我一样拥有这样一个铃铛的女孩,那个叫林夕的女孩子。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
为何,这么多人为她思之如狂?她到底有怎样的魅力,让一个人可以抛弃自己的父母,沦为乞丐生活数年呢?
仅仅这么想一想,还有点羡慕她呢。
当铺的老板说这个是天上的东西,那个林夕又和我拥有同样的铃铛,我又和林夕长得很像。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呢?
她会是我的姐姐吗?
因为我来到地府比她晚。她会不会和我一样,都是天庭被遗忘的孩子呢?
如果真是我的亲人,那我不应该嫉妒她才对。说不定,她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
乾塘一带近年发生不少怪事,深夜总有人无缘无故掉入湖中淹死。
死的人大多都是男性,且面带微笑,一点儿也看不出死亡以前痛苦的挣扎。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深夜不要靠近乾塘,但是总是会有一些胆大的人,和那些靠乾塘捞鱼谋生的人无所畏惧。
深夜……
某个捞鱼的男人正在船上收网,准备收拾好东西赶紧回去。
乾塘湖边某个桥边不知何时坐了一个美丽的女子,掩面哭泣。
“呜呜呜……”声音不大,但是却也足够捞鱼的那个男人听见了。
男人听见哭泣声,并不打算多管闲事。
毕竟这女子哭哭啼啼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有的是和男人吵架了,跑到河边哭的。有的是受了婆婆气委屈的跑河边哭的,等等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别人家的事,外人也不好多管闲事。
男人埋头认真收网,头都没有抬一下。
许久没人理,这下,那女人的声音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呜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声音悦耳动听,好似这哭声都是一种绝妙的音符,一种动听的旋律一般。
殊不知,那是死亡的音符。
那男人收完网,朝回去的路上走,碰巧路过那哭泣的女子。
女子侧身对着他,漆黑的夜晚,点点灯火。女子露出了半条白花花的腿在岸上,脸埋进腿里哭,腿跟处有很大一个伤口。
轻纱轻轻飘起,她的腿在这夜色之中显得格外耀眼。
伤口由上至下,由深到浅,腿上不住的流着鲜血。
看到这一幕,男人走不动了。
他丢下手中的网,本能的走上前去安慰那个楚楚可怜哭泣的女人“: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啊?”
姑娘闻声,抬头。
泪眼汪汪的看向那个打鱼的男人,呜咽,呜咽了半晌。
男人大着胆子,蹲下去,轻轻的拍起了她的背,安慰她。
女人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些才缓缓回答说:“我同我丈夫吵架了,一个人来这湖边散心。不曾想,腿被这湖里遗漏的鱼钩勾住了,划了一道口子。我想去看大夫,但是手里没有钱,钱都在我丈夫那里。可是我不想就这样回去求他,他总打我……我受不了他了,为什么我这么命苦呢?为什么我遇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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