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G~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这可是今年最后一批海货了啊!您看看这玳瑁成色多好!瞧这珠子!这珠子乌黑锃亮、圆润透光!要不你看这儿......”
“嗯?黑色的?”她一路蹒跚走来,头昏脑袋晃、眼睛酸肿、牙齿也疼得要命,那一声吆喝更是差点把她的天灵盖儿给掀下来。但不经意的余光一扫,便不由一怔,“黑珍珠就算是皇帝老儿只怕也拿不出几颗,哼,肯定是假的。”她下意识地向摊主看去,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她差点吐出来,这摊主一颗硕大没毛的核桃脑袋上贴了一张裂了缝儿的桃核脸,滚瓜溜圆、坑坑洼洼,那裂缝般的大嘴一张更是把其他四官挤到了犄角旮旯,分不清哪儿是眉毛哪儿是眼。这长相实在和他那嘎嘣儿溜丢脆的柳莺小嗓极不匹配。“我堂堂......啊......”她脑子还是不清醒,“我堂堂...”她一时竟忘了自己的名号“我堂堂玉面剑圣,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这世间的事就是这样,明知人家骂自己,却非得回头再问一句:“你骂谁”;明知踩了臭水沟,还非得低头闻一闻有多臭;明知拉了肚子,还非得转身看一看,是什么形状。这不,玉面剑圣这会儿就又瞥一了眼,果然喉头一阵抽搐脑子一阵眩晕“妈的,这地方,有毒”。
“这地方有毒”倒不是她随口一骂,而是真的有毒。她自从穿过那层结界就感到一阵莫名的巨痛从周身每个毛孔中扎将进去又渗透出来,她当时第一感觉就是“中毒了!”她拖着渐渐麻森的双腿,跑出林地、穿过几个驿站、晃过没人值守的城门楼子到了这座城里。而此时的她好像又回到了刚才的那片林地、四下是松软的草甸,使不上力气。她为什么会去那林地,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看到了什么东西。看到什么了?她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在林中呆了很久,她在那林地中呆了多久,她不记得了,只是隐约感觉自己在那里丢了一些东西,丢了什么东西?她也不记得了;只感觉自己应该回去,回去?回到哪里?什么?找谁?谁找我?我是谁?统统不记得了......她的头脑里似乎出现了一只长满褶皱的巨虫就象刚才那张桃核脸张开没有唇的圆形巨口、露出深入喉咙的密密颚齿,咬住了自己的脚踝,将自己拖进身后的无尽深渊之中,而那片绿色最终带着所有的疑问一起,消失在迷蒙的雾障之中。她脑子轰的一声、眼前一黑,昏倒之前,她脑中闪现了最后一个问题“这是哪里?”
黑。白天不懂夜的黑那么黑。不能亲眼所见也非目之能及的黑。不过与其说是黑,倒不如说是“空”。这是一种介于至白与至黑的莫名混沌,让人失掉了对光明与阴与黑暗的判断。而此时的她与不再是她自己,她没有五官、没有四肢,也根本就不再是个人,而是这混沌中的细小尘埃,幽幽然似在飘荡?实则......也有可能一动也没动。
忽然她分明的感觉到那无边的虚空之中有一股抽拉之力,万千尘埃便开始向一起聚拢,而她也身不由己的靠将过去,尘埃汇聚之处形成一道道细不可察的光带,而那空间的抽拉感还在不断地增强、变快,最终形成振动的声波、而那些光带也终于形成了不断变幻的光影,声波时断时续,“你若...意...如此,”光影汇成了一个躺卧的人形,头向上伸着似是在挣扎强撑,“...也只有...,”倒卧之人伸出一只手在空中,被另一团光带组成的双手握住,“可我儿...子申...,不然...不瞑目啊!”到卧之人忽然放手躺倒,身形具烈颤抖,应是极为痛苦。她在光带中随着光影振动、亦感受到了一股突如其来的悲痛迸发而出,从而随着光带一起具烈颤抖,只不同的是,她此时便如那腹内五脏,那寸寸悲情竟是化作切肤之痛,痛得她啊呀一声呼喊出来。虚空之中的抽拉之力猛地一紧,似是脱僵的野马被忽然勒紧了缰绳,那汇聚的光影瞬息间飘散各处,而她亦忽然象是酷暑天跳进冰井,周身毛孔一缩,猛地惊醒...她睁大了双眼瞪视前方,眼前一片明亮,她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觉自己由人环在怀中,耳边传来几句柔声的呼唤:“小娘子?小娘子?你怎么样啦?”这声音熟悉地让她浑身说不出的不
第二章 那乌黑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