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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忠一犯了个错误。"上将拾起地上一枚日军棋子,金属的冰凉触感透过手套传来,"他以为密码战是数学问题。"棋子被按在沙盘中央,底座陷入蜡制的珊瑚礁,"但真正的密码,是知道对手想要相信什么。"
走廊突然传来奔跑声。门开时带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医护兵的白大褂下摆还在滴水。"德国人醒了,"他喘着气说,"一直重复北纬32度..."
尼米兹的怀表掉在地毯上。表盖弹开的瞬间,露出里面泛黄的照片——1936年海军学院毕业典礼上,他与袁忠一作为交换学员的合影。照片边缘已经磨损,但日本军官嘴角的痣依然清晰可见,像一粒黑色的密码符号。
"准备我的旗舰。"上将的声音突然年轻了十岁。他拾起怀表时,发条转动的咔嗒声与远处"企业号"起锚的汽笛形成奇妙的和弦。夏农递上的作战帽内衬还带着发蜡的气息,金质徽章在灯光下像微型的太阳。
当尼米兹踏出指挥部,咸腥的海风突然转向。风中夹杂着远方的硝烟味,还有某种热带花卉的甜腻香气——那是中途岛特有的铁树花,每年只在季风来临前绽放二十四小时。上将深吸一口气,肺部充满燃烧的预感。
咸腥的海风突然转向时,尼米兹上将正站在指挥部的铁门阴影里。他闻到了硝烟与铁树花甜腻的香气交织的味道,这种中途岛特有的植物总在季风来临前绽放,精确得像上帝设定的二十四小时倒计时。副官看见上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仿佛咽下了某种灼热的预感。
"将军,弗莱彻少将的密电。"通讯兵递来的纸张带着潮湿的汗渍,尼米兹嗅到上面微弱的杜松子酒味——那是弗莱彻的习惯,每次重大决策前都要抿一口。
五月的珊瑚海像被煮开的靛蓝染料,约克城号的甲板在烈日下蒸腾着沥青气味。飞行员理查德咬碎第三颗薄荷糖,舌尖的清凉与引擎的燃油味在口腔里厮杀。"看那些铁树花。"他对着通讯器说,机舱外掠过的岛屿上,猩红花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
三十公里外的海面上,日军驱逐舰的防空炮火织成橘红色的蛛网。理查德俯冲时听见金属蒙皮被气流撕扯的呻吟,投弹瞬间,咸涩的汗水突然流进嘴角。下方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冲击波震得他耳膜发疼,海面腾起的火球里,他恍惚看见无数铁树花瓣在燃烧。
"翔凤号左舷中弹!"无线电里的欢呼声夹杂着静电噪音。涅克星敦号的观测员威廉却皱起鼻子,他闻到了反常的甜腥味——那不是硝烟,是翔凤号弹药库泄露的苦味酸。当第一朵蘑菇云绽放在海平面时,他下意识数了数飘落在仪表盘上的花瓣:还剩十二小时花期。
囚马水道的浪涛声里混入了新的频率。日军巡洋舰的舰长山本用指尖摩挲着军刀柄,刀鞘上沾着莫尔斯比港的棕榈叶碎屑。副舰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挥舱弥漫着被炮火加热的钢铁气味。"美军鱼雷机群!"了望员的尖叫与防空警报同时刺破空气。
第215章 罗彻福特中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