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重伤,筋骨开裂,精神透支,灵力枯竭。
大战过后,张放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若不是熔炉不计后果的疯狂造血,输血,维持体内的器官运转,张放就算赢了,也会流血而亡。
而这种完全不计后果的疯狂运转,是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的。
所以,在这个可怜的小子终于摆脱了冠心病之后,他又患上了高血压和血热病。
但他的这两种疾病要有别于常人,他的血压已经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只不过他的肉体也比常人坚韧,经受得住这种血压的摧残。
同时,他的血热病就真的只是血液变热而已,他的血液温度远远高于常人,同样碍于强健的身体,没有大碍。
这就是连续开启血肉引擎的后果,这一次张放甚至同时开启两档引擎,其身体压力,不言而喻。
这样严重的伤病,使用张放足足躺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来。
······
张放的手指微动,慢慢睁开双眼。
痛,刻骨铭心的痛。
看来熔炉的一档引擎还会刺激其他的器官,令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否则,大战时这么痛苦,自己不会退缩,也会束手束脚。
但其实,熔炉并没有这个效果。
痒,除了痛苦,就是痒。
他感觉浑身像是被羽毛轻轻划过,在皮肤的下面,血肉感觉到无比的痒。
这是伤口愈合的感觉。
在张放昏迷后,他很明显受到了优质的医疗服务,不仅吊住了他的小命,还刺激了他的肉身活性,使其自动吸引天地灵气,自动将灵气转化为能量,供给到浑身,帮助血肉重生。
这一条龙的治疗说的简单,但想要像这样顺利的治疗下去,不仅需要扎实的药理知识,还需要对身体结构有十分清晰的认知,换而言之,那个医生医术高超,经验老道,妙手回春,回天有术。
张放抬起手,看了看自己,发现他被缠的像粽子一样。
手指微微用力,就感觉到尚未恢复完全的伤口们全部崩裂,高速流动的血液震开结痂,喷了出来。
这一刻,本来已经走上正轨的伤病,又一次有了崩溃的迹象。
床头,一个感应灵气变化的指示灯察觉到了病人的异常,开始疯狂的震动起来,同时,还伴着刺耳的铃声。
然后,一个白衣胜雪的俊俏女子,急急忙忙的推开房间的门,小跑着进来,身后还有一个身穿道袍的小胖子。
后面的那个是黄文杰,张放松了一口气,估计不用被切片研究了。
前面那个一身医生打扮的女子,就是来治疗我的伤病的神医吧。
张放正准备老老实实,任人摆布,就看见那个女子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女子探着头,小心又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包满绷带的木乃伊,一脸长了见识的满足感。
“你看,我就说吧,我这个小兄弟值这个价!”黄文杰眉飞色舞的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女人。
然后试探性的问:“那我们的钱,是不是该结一下了,现在这个年代,看猴子都要门票呢。”
“结,立刻结。”
女人看着张放的眼神,好像看见了一个稀世珍宝。
“这个猴……,不,这个人,多少钱?”
女人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尼玛,这个胖子趁自己睡着把自己卖啦?!!
张放简直目眦欲裂。
但就在张放准备挣扎的时候,黄文杰随手扔出一条明黄的绫带,把张放紧紧的捆住。
黄文杰不费吹灰之力的束缚住张放的四肢,像捆住一只猪仔一样简单。
他一只手轻轻提起这只猪仔,清了清嗓子。
“我说个数,九块九,一百单,给我上车!”
······
······
道教的开坛法事“底本”叫“开坛科仪”,很多人都知道道教的法事,但是却很少有人真正的参与过。
开坛科仪一般有着比较繁琐的流程。
要先由道长奏请神明,之后经过投三宝疏,道场大者,启师,五师状,请九皇表通进,清江引,拜表上醮,符命状,九皇状,苦救状,童子牒,发简符,元始符,车夫引等步骤。
除此之外,还有一串复杂的公叹文,才能完成开坛科仪。
并且,法事分为阳事科仪和阴事科仪,若要祝寿祈福,消灾消难的,一般使用阳事科仪,如果是关于超度或是其他事的,一般会使用阴事科仪。
乐城的和平街道发生了这么大的灾难,死伤者数以百计,可谓是血流成河,尸堆成山。
迷信神秘学的人认为,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他们认为,这么严重的伤亡会堆积阴气,令魂魄长期在这里游荡,成为厉鬼。
当然,在灵气充沛的地方,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但若是在灵气枯竭的今天,昌敏城唯一一处能保持灵气充沛的,就只剩殡仪馆了。
即便会有魂魄滞留阳间,也多会被阳间罡风所杀,其余者战战兢兢,断没有成为厉鬼的可能。
甚至,这些阴魂比凡人还怕被人撞见,因为他们虚弱的魂魄甚至挡不住生人的一丝阳气。
就是这么惨。
但有钱的大老板可不知道。
加上昌敏一向有些迷信的老传统,各种玄之又玄的风水故事层出不穷,秉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大老板们一般不会吝啬这点小钱。
这不,就把大陆赫赫有名的上清派陶大师给请来了。
王家兴并没有阻止,一是陶千无事可干,闲着也是闲着,王家兴无法决定陶千的去留;二是王家兴对之后的那件事十分在意,也有考校考校陶千的意思。
王家兴还认识其他的超凡人物,正好可以看看这个上清派大师的成色。
但凡行科做法,逢“戊”回避,即翻阅万年历,发现该日天干显示为“戊”需要回避,不可行持作法。
正好,万年历显示之后几天,不是不易超度,不易出门,就是不易做法,只有今天,可以开坛。
陶千原本也没想到这件事这么急,但他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道长,即使是赶鸭子上架,他也没有一点惊慌。
现在,废墟的尸体都被统一回收焚烧,但依旧找的到战斗痕迹,残余的黑血和墙壁中人形的印记的印记,不由得让人心惊肉跳。
只有陶千,只身穿一件白麻的道袍,头戴一顶五老冠,黑白相间的发丝随风飞舞,好一位高功大德。
一时间,恍若神人。
只见老道不急不缓的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台,嘴里念念有词。
高台上没有超度者的遗像,只有五个巨大的槐木棺材。
棺材里没有尸体,那是所有遗骸烧成的骨灰。
一个人一小坛,百十人就是一大缸。
这么多的骨灰,没有人有心情一点一点的分开燃烧,只是一股脑的倒入工业级别的炼钢炉中,烧出的骨灰。
这些亡命徒活着的时候,凶名赫赫,连胆小的巡检都要祈求自己不要遇到他们,但当他们死后,也不过就是一杯黄土。
第38章 太乙救苦天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