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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碎。
  他一直很想问父亲,有没有后悔看错这世道?
  有没有后悔做那天真的圣贤人……
  后来,是方可为的一句话,让他醍醐灌顶。
  方可为说:“你以为你道德高尚,别人就不能为非作歹了吗?黑白本就共存于世,哪有什么清明净地。”
  压在他身上的废墟,刹那解崩。
  可是,眼前也再无光明大道。
  他在一片虚无里,晃晃荡荡,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感知。
  于是,他喝酒买醉,寻欢作乐,惹事生非……
  世人看到的皆是荒唐。
  却无人看到他的挣扎和求救,连他也是在某个醉酒后的午夜梦回,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早已迷失在无尽的黑暗中,像一叶孤舟,被命运的浪潮推着,不知该驶向何方。
  他也并非没有清醒的时候。
  心里也曾有股小小的力量,叫嚣着说,站起来吧,反抗吧。
  然,却又常感无力。
  旁人的一句嘲笑,一个失望的眼神,瞬间就能将他打回原形。
  最终,他将一切归于命运。
  是命运的错,是上天的错,是世道的错。
  如此,他越来越心安理得。
  可姚珍珠说,有些命,只要我们不认,就有机会。
  认了就是死局。
  可她,也曾是个陷入废墟的无助孩童啊!
  她是怎么爬出来的呢?
  是否鲜血淋漓,是否也哭了一场又一场……
  沈怀谦这样想着,顿感心脏疼的像是被人徒手摘走。
  “夫君?”
  听到姚珍珠唤他,沈怀谦下意识回头。
  眼角一滴泪,悄然滑落。
  姚珍珠很诧异:“春生对你是有些偏见,我替他向你道歉……”
  但,不至于就被气哭了吧。
  难不成,还真像初宜那丫头说的,是个娇夫?
  沈怀谦忙伸手抹了把脸,有些尴尬。
  “被太阳晃的……你,你忙完没有,该走了吧?”
  姚珍珠点点头,“正要和你说,可以走了”
  院子里,姚百万正在指挥春生和玉珠往马车上搬东西。
  沈怀珏也在帮忙,圆滚滚的一团,像只憨态可掬的小熊。
  怀里的各种零嘴堆得高高的,几乎要遮住她的视线,但她却毫不在意,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仿佛这些美味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姚珍珠看着,笑容和暖,温声提醒。
  “怀珏,你忙点儿,小心脚下。”
  沈怀珏没法回头,声音欢快传来:“嫂嫂,我好喜欢你们家呀!”
  姚玉珠说:“那你嫁给春生呗。”
  沈怀珏开窍比同龄人晚些,似懂非懂地直点头:“好呀好呀!”
  姚春生顿时涨红了脸,一溜烟跑不见了。
  姚珍珠失笑,瞪了玉珠一眼。
  “休得胡说!”
  玉珠朝她吐吐舌头,“说笑而已嘛。”
  和睦轻松的氛围,让人心生愉悦。
  沈怀谦也不由弯了唇,目光灼灼地黏在姚珍珠身上,头一次非常具象地感觉到一个人真的会闪闪发光。
  像明月,清冷而皎洁,温柔地洒下一片银辉。
  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而鲜活,因她而有了方向。
  而他,竟幸运地站在了她的光芒里。
  他深知,他不配。
  也因这不配,有过对抗的心思。
  可同时,又有贪念在心里疯狂滋生,想离她更近,想得到更多……
  “夫君?”
  姚珍珠被他看的很莫名其妙。
  “为何这样看着我?”

第65章 是个娇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