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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因为想到的,全是伤害,全是痛苦和无能为力……逃避会成为习惯,习惯就会上瘾,但其实,这亦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
  有时,和沈怀谦之间,仿佛在照镜子。
  只是照出的,是另一种选择的自己。
  至暗时刻,她也逃避过,也想躲在什么角落里,蒙上眼睛,不去看这世道的黑暗。
  可惜,废墟之下,她无处可躲。
  父亲,弟、妹,比她埋的更深。
  唯有自救,才能救人。
  和沈怀谦说这些,与其说是说教,实则亦是在说给自己听。
  这些年,她就是靠着这样不断的肯定自己,才能坚持到现在。
  至于沈怀谦怎么听,怎么理解,那是他的事。
  就在这时,屋顶传来打斗声。
  沈怀谦动作极快地从架子上扯下姚珍珠的衣裙,将她包裹着抱出,眸中一片惊色,却出奇地冷静,低头问姚珍珠。
  “拾芜身手如何?”
  姚珍珠诚实道:“不好说,但我信她。”
  沈怀谦咬字有些重,“姚珍珠,你的盲目自信和狂妄,迟早会害了你,知不知道!”
  姚珍珠眸子一冷,回呛道:“那我也宁愿死在自信和狂妄中,而不是懦弱和恐惧里!”
  四目相对。
  沈怀谦的眼神锐利如刀,似乎想要剖开她那层坚硬的外壳
  而姚珍珠毫不退让,目光坚定如铁。
  对峙来的莫名其妙。
  两三个呼吸后,沈怀谦率先移开视线。
  姚珍珠也很快恢复镇定,“先放我下来。”
  沈怀谦依言,将她放在床上,拉好帷帐,又四下搜寻,最后举了把椅子在手里当武器。
  也是在这时,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而怒。
  他在害怕。
  怕危险降临,他却谁都保护不了。
  迅速换衣服的姚珍珠,这时淡淡出声:“知道南州的斗兽场吗?”
  沈怀谦神情晃了晃,下意识点头。
  又想起她看不见,闷声说:“听说过。”
  父亲曾为这件事,不停上书朝廷。
  后来在他死后,新任太守才严查了此案,将那斗兽场关闭。
  姚珍珠道:“拾芜在里面待了三个月,是唯一活下来的……两脚兽。”
  这便是她信她的底气。
  “小姐。”
  初宜在外面敲门,“拾芜将人擒住了。”
  姚珍珠平静道:“将人带来。”
  话落,她穿着整齐地走了出来。
  见沈怀谦还举着椅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没来由地软了软。
  今日若真遭遇不幸,她相信,他一定会不顾性命地挡在她面前。
  人都是有底色的。
  沈怀谦的底色,无疑是善良且正直的。
  只是在这世道,往往是最容易被践踏的东西。
  很快,仇九协助拾芜将人带了进来。
  仇九道:“惊动了店家,官府应该很快就会来人。”
  姚珍珠点了下头,也不急,好奇地看向被擒之人。
  来人一身黑衣,脸和头都被蒙住,只露出一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
  “你是谁?想做什么?”
  姚珍珠不紧不慢地问话。
  黑衣人哼笑:“听说江都城来了个貌美妇人,深夜上门,当然是想采花喽。”

第79章 深夜采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