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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的草拔得干干净净,木屋也拆了。
      荒凉的院子里,脚每踩一下便是泥泞的黄土,白鞋很快就被染成褐黄色。
      顾星阑一步一步走进别墅,慢慢上楼,直到黎和泰的房间前。
      门的四周,油漆已经有轻微剥落的痕迹,下面的木质纹理粗糙又黯淡。
      他脱下鞋子,拧着门把,门把上面有点油,摸上去有些粘腻,拧不开。
      “黎和泰,是我。”
      门敲了两声,里面没有人应答。
      还好他随身携带这间房的钥匙。
      钥匙插进孔里,刚打开一条缝,里面便传来丝丝难以言喻的腐烂味。
      随着门越开,腐烂的气息越浓烈,直直朝着他的面门冲出来。
      心里有些不安,顾星阑一眨不眨,手微微用力,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光线昏暗,窗帘紧紧拉上,只有一丝微弱的光从缝隙中透进来,勉强照亮了房间的床。
      而床上,是一匹四肢仰倒、身体僵硬、死不瞑目的黑马。
      黑马的身型很小,只有半张床那么大,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把床面濡得一塌糊涂,还有很多蚊蝇环绕在上面、盘旋着小夜灯,死亡的味道在房间横冲直撞。
      几天前,小马还在黄土上肆意飞奔,现在就成一只僵硬的尸体。
      而旁边坐着的黎和泰似乎毫无察觉。
      少年就坐在旁边,床面微微凹陷,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双手抱在两腿前,下巴抵在膝盖之间,眼睛被刘海挡得严严实实,表情被碎长的黑发挡着,看不真切。
      像是不会动的枯草,风停止,生命也就停止了。
      顾星阑就像那道风,轻轻把手放在黎和泰的肩膀上。
      “黎和泰?”
      久违的声音出现,少年缓缓挪动着眼珠,放在出声的人身上。
      “先去洗澡,好不好?”
      声音慢悠悠的,好像在悠闲的午后,某人随意问他要不要出去吃饭那么简单。
      少年的头发被顾星阑轻轻地抚摸着,上面停留的蚊蝇被一点一点驱散。
      ——
      浴室响起淅淅沥沥的声音。
      热雾弥漫,顾星阑拿着布细致地擦着表面附着的那些的土块。
      沐浴露打了好几遍还是不起沫,他一边拿着布,一边拿着花洒,极尽耐心地擦洗。
      花洒的水温调得恰到好处,温热的水流顺着头发缓缓流下,慢慢冲走了少年身上的泥土和腐烂的气味。
      直到洗完,顾星阑轻轻拨开黎和泰额前的湿发。
      没有头发的遮挡,露出了那张憔悴又苍白的脸,很快脸上的水珠便被毛巾擦净。
      “咱们一起把它埋了?”
      “……好。”
      黎和泰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额头轻轻抵在顾星阑的肩膀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顾星阑的手指。
      那匹马最终被埋进土里。
      后院原本种了一大片太阳花,现在别说花,就连根草都看不到。
      雨无声地冲刷着凸起的小土包。
      顾星阑右手拿着铁锹,左手抹了抹脑门上的汗。
      系统:[哎呀,那是任务对象的第一匹马。]
      [小马从桀骜不驯再到忠心耿耿,一个只对主人忠心耿耿的马,多少日积月累的陪伴,你们人类总要有一个情感寄托的存在。]
      黎和泰在某些方面似乎是完美的存在,完美的不真实,实际上,也是个会伤心、会高兴的普通人。
      见黎和泰静静地站在凸起的土包面前发呆,顾星阑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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