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派宽敞的房子了。
前院的生活痕迹不多，厅堂和屋子主要用来晾晒和储存草药，还有一侧作为唐岫云的书房。院中的两块园圃被用作药圃。偶有上门求医的人，巫婆婆一般就在前院的耳房给他们看病。
顺着抄手游廊，穿过月亮门，这才是他们生活的后院。
巫婆婆领着他来到后院堂屋，一边让宋宥琛坐，一边让唐岫云去煮药茶招待客人。
唐岫云撅撅嘴，转身进了厨房。
趁着她在厨房的煮药茶的功夫，宋宥琛已经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洁明了地跟巫婆婆说了，末了，还说了句，希望巫婆婆不要误会了唐岫云。她确实受委屈了。
巫婆婆听了这话，心思微动，淡淡的眉毛下，那双炯炯有神的慈善眼眸多了几分审视。
她话锋一转，话题围绕着宋宥琛开展。毕竟是外婆的朋友，又是救了自己一命的唐岫云的师傅，宋宥琛倒也也没多想，只要不涉及工作机密范围的问题，问什么答什么。
对于宋宥琛诚恳认真回答自己的所有问题的态度，巫婆婆可以说是非常满意。饱经风霜洗礼的脸上绽开了更加温和慈爱的笑容。
“小宋啊，你这厂区离这里倒是不远，哪天得了空，或者休假了，就来这儿，老婆子给你做好吃的。今天时间太仓促，都没能好好招待你。”巫婆婆热情地邀约道。
“巫婆婆要是不嫌弃，我就厚着脸皮来叨扰了。”说着这话的时候，宋宥琛看了眼慢条斯理地夹着菜吃的唐岫云，道。
“好吃的？！”这次巫婆婆下乡看诊，带回好多村民送的菌菇，新鲜菌菇不耐放，巫婆婆干脆做了一桌子的菌菇宴，唐岫云不喜欢吃菌类，正蔫蔫儿地夹着咸菜丝儿就白饭，一听到有好吃的，双眼陡然升起亮光。
她满脸希冀地询问宋宥琛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这个，再过三日有两天假。”宋宥琛被她这么热切地盯着看，脸上不由地绷着劲儿，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道。
“巫婆婆，宋宥琛喜欢吃醪糟鱼，珍珠丸子和青椒焖茄子还有肉沫豆腐羹！”
“这是谁爱吃的，你心里没数？促狭鬼！”巫婆婆拍了一下她的脑门，又好气又好笑地道。
“没事，巫婆婆，我也爱吃。”宋宥琛扫了一眼她的额头，轻微的泛着红，莫名有些心疼。
这一认知让他心头一跳！好像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脱出了他掌控。
待他要仔细琢磨的时候，这种奇怪的感觉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巫婆婆，云丫头，小和平睡醒了。”西侧屋里传来了徐茵茵惺忪未醒的声音，不一会，就见里头走出一身格子斜襟衫配灰西裤的女人抱着个小娃娃走出来，女子的样貌与唐岫云有五六分相似，气质更柔和，有江南女子的风韵。
“云丫头，你替我送送小宋。”巫婆婆突然站起来，往外走去，朝啃着小饼干的唐岫云道。
“好！”唐岫云也是心里一紧，没想到母亲这么快醒了。她探头探脑地看见巫婆婆接过小和平回屋，徐茵茵跟着她进屋了。赶紧拉着宋宥琛的胳膊往前院快步走去。
“她是你母亲？”穿过月亮门后，见她缓了步伐，宋宥琛才开口道。
“嗯，经历了一些事儿，她现在见不得陌生人。会恐慌，害怕。”其他的，唐岫云不想多说。
“之前你说的猫薄荷，她对有猫抓病的患者有效果吗？”宋宥琛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有，只是效果不大。而且对产生的幻觉反应不一。”唐岫云想了想，道。
“幻觉？”
“对，猫的话会有各种突兀的表现。而猫抓病患者只会产生一些短暂的幻觉。”
“你知道哪里有猫薄荷吗？后山？”
“后山没有，这种植物喜冷凉，最好是全日照的地方。一般在菜园的篱笆墙边或者屋子墙根都能找到。你看，药圃的篱笆下那些就是。”唐岫云指了指药圃篱笆下一簇簇淡蓝色的，叶片为锯齿状的小花，道。
“哦，它的学名叫荆芥，茎叶可以解暑，发汗发热，做鱼汤的时候，放点儿可以去腥。嫩叶凉拌也不错，清爽可口。”唐岫云像个小老师，滔滔不绝地讲解道。
“我能问问关于吴向红丈夫的事吗？”宋宥琛之前也在外公那里听到一些。
“你想问的是我有没有救过他吧？”唐岫云了然，她没有隐瞒的必要，道：“是我救的。他是我出师后，第一个患者，只是过程不是那么顺利，差点遭到反噬。”
唐岫云轻描淡写地述说了当时发生的事情：那晚，张家老妪一家子抬着张家大儿子过来。唐岫云把救死不救伤的规矩告知后，发现他确实符合要求。第一次施蛊，自己尽力做到每一步谨慎，就连食寿的年限都商量好了，吴向红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当时情况紧急，张家老妪并没有和吴向红说清楚具体要取寿命几年，所以自己说要取四寸一共十二年的时候，吴向红反应不太对劲，却也没有反对，自己还特意跟她再确认了一遍，她也没有说不。可就在火萤落在她手臂时，突然就疯狂拍打火萤，惹恼了火萤，直接点燃她的寿数，虽然自己及时止损，但吴向红还是断了三十年的寿数。
“她若不想大可直说，偏要伤害唐绿绿，这才会断了三十年的寿数，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再说，我还差点遭了反噬呢，而且救她的时候，还被怒气未消的唐绿绿指使唐小红咬了我一口，灵魂出窍都没这么酸爽，整整一个星期都起不来床。这么想来，我还吃亏了呢！”唐岫云嘟着小嘴，道。
“所以，吴向红的衰老是寿命突然减少所致？”宋宥琛皱着眉，道。
“怎么可能！打个比方，你原本能活七十岁，火萤食寿九寸，也就是二十七年，如无意外，你就少活二十七年罢了。”唐岫云很惊诧他的猜想会这么不靠谱。
“那她为什么会这样？”
“那是被火萤身上的荧光灼伤导致的。火萤毕竟是蛊王，可不是闹着玩的。”唐岫云耸耸肩，道。
第17章 自作自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