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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睡不着,闲逛。”唐岫云语气散漫且随意,道。
      “大冷的天,你睡不着,下楼闲逛?”这话说出去谁信?马家庆记录的笔顿住了,抬起头,脸上尽是不信。
      “你管的着吗?”她睨了他一眼,漂亮的眼眸中透着冷嘲。
      “……”
      “你俩这问来问去,是要调查什么?有人死这里了?”唐岫云脑袋嗡嗡的,只想回去睡觉,微微蹙眉,语气不耐地道。
      话音刚落,过来调查的两人同时僵住了动作,互相对视了一眼。
      “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宋宥琛踏进了房间,放下手中的饭盒,里头放着圆滚滚的汤圆。
      “……”她讨厌软趴趴甜腻腻的食物。
      “云丫头爱吃的。”宋宥琛看着她一脸嫌弃的表情,道。
      “……”她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烫,我给你吹凉。”宋宥琛拿起调羹,盛了一个出来,仔仔细细吹凉后,抵在她唇边。
      唐岫云抿着的嘴缓缓张开,面无表情地咀嚼,忍受着嘴里的软烂和甜腻,心里憋屈极了。
      狗男人!
      她挑起眼尾,带着几分逶迤艳丽,斜睨着他,里头是满满当当的无声谩骂。
      被晾在一旁,看着科长和嫌疑犯你侬我侬的模样,两人心里又酸又尴尬。
      “受害人虽瘸了一条腿,但也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她身子骨弱,连碗端久了都手酸的小姑娘,力气都还没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大,你们觉得她会是犯罪嫌疑人?”宋宥琛见她脸色更白了几分,知道她到了极限,放下调羹,转头冷声朝坐在那里当石雕的两人,问道。
      “报告科长,我们只是例行询问。”徐大志拽了拽马家庆的衣服后摆,自己先站出来,双脚一并,站直了身姿,回答道。
      “问完了?”宋宥琛视线扫过在他旁边憋着话的马家庆,道。
      “问完了。”
      “去吧。”
      “是!”他朝宋宥琛敬礼后,拉着僵在原地的马家庆,离开了。
      “喂,换个医生吧。这个不灵。”唐岫云忍着恶心,朝他说完之后,扫了一眼他碗里的汤圆,顿时胃里翻腾,捂住嘴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厕所。
      “……”
      等她再从厕所出来,宋宥琛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端着一杯温水,放在她手边。
      “我可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唐岫云抿了一口温水,半瘫在床头,有气无力瞟了他一眼,道。
      “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办法可以想,少给我弄那些乱七八糟的。”转过头,恹恹地扫了他一眼,道。
      宋宥琛难得有些赧然地干咳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外头又响起一阵哄闹。
      “啧,你这招待所,太吵了。”
      “……”确实,只是这里不归他管,不过他也没有和她解释。
      等宋宥琛靠近,那里已经闹成一锅粥了。
      他看到马家庆的衣服都被扯得不成样子,却不敢用力推搡工人家属的憋屈模样,还有一旁帮忙拉架的徐大志,脸上还有被抓伤的痕迹,简直没法看。
      “怎么回事!”他上前把两个人揪出来,大声呵斥道。
      “报告科长,这,这些家属的情绪实在太激动了。”徐大志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是因为被抓挠的,二是因为被科长训斥的。
      “安静!这是我们厂区的保卫科科长,他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马家庆挺着胸膛朝聚在一块的工人家属们大声说道。
      宋宥琛闻言,眸光不动声色地从他的后脑勺划过,并不言语。
      不严自威的宋宥琛站在那里,就是最好的定海神针,方才闹得欢腾的工人家属们皆噤了声,不敢随意蹦哒。
      “因为昨晚有工人家属在这里受了伤重伤的事儿整个招待所都传遍了,这些暂住在这儿的家属们人心惶惶的,要我们给个说法。”马家庆一副逼于无奈地模样,朝宋宥琛解释道。
      宋宥琛扯了扯嘴角,单手插着腰,几近嘲讽地扫了一圈那些鹌鹑似的不敢吭声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马家庆身上,冷声道:“说法?我倒要听听他们要什么说法?”
      “到目前为止,我们排查完所有入住人员,除了二一八号房的唐岫云同志行踪异常以外,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犯罪嫌疑人。”马家庆不顾徐大志暗中的阻拦,一股脑地把自己排查的结果说了出来。
      “行踪异常,证据呢?”宋宥琛状若无意地瞥了一眼窝在角落不吭声,垂着头的王双喜,朝他问道。
      “暂时没有发现。”
      “所以,你是怎么判定她为犯罪嫌疑人的?”
      “根据唐岫云同志自己承认,五点左右下过楼。只要她下楼,必定是经过楼梯,案件受害人就是楼梯上摔下去的。而且他摔下去的时间就是晚上九点到早上六点这个时间段。”马家庆据理力争,他有理由认为唐岫云是有犯罪嫌疑的。
      “你就是这么判定的?”闻言,宋宥琛看向他,看白痴一般地眼神看着他。
      “什么?”
      “晚上九点到次日六点,这段时间都是休息时间。招待所的门板薄,墙体也不隔音,楼道里稍微大一些声音,房间里面都能听到动静。那么,请问,案发的时候,楼道两边的住户有没有听到动静呢?受害人又是怎么被发现的?你都调查清楚了吗?”
      “这……”马家庆张了张嘴想反驳,却猛地发现他确实没有调查到位。
      “受害人是被早上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同志发现在楼底角落,人已昏迷,不省人事。发现他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十五分。”
      “而,楼梯两边的住户,靠左边的住户,因昨晚上太冷,十点半的时候,下楼和服务员多要了一床被子和两块木炭。当时,他怕木炭弄脏了被子,特地跑了两趟,且楼梯的灯一直亮着,他并没有看到楼底角落有人。靠右边的住户习惯早起,在五点半左右已经起来了,还去了一趟水房盛热水,在楼梯口碰到了正在上楼的唐岫云同志,从他起床到见到唐岫云期间,并没有听到任何不同寻常的声响。”
      “这些情况是保卫员小赵今天一早就挨个房间敲门排查,调查出来的。”宋宥琛把排查报告拍在马家庆怀里。
      “带着个人主观臆断调查出来的东西,始终是有失公允。你说呢?”他拍拍马家庆的肩膀,沉声道。
      马家庆如今是和被挠了脸的徐大志一般,脸上火辣辣的。

第30章 伤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