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沅城下,衣着破旧的难民围坐在一团,人挤人地睡在一起。
看见有人路过,朝一蜂窝涌上跪倒在他们身前,让他们伤口吃的。
南沅城下的难民跟淮南城的流民不一样,南沅城的难民大多为男性,且身上都受过不同程度的伤,而淮南城内的流民多为中年妇女跟老年人。
长孙荨猜想,淮南城那些走散的大娘,她们的家人会不会在这里,如果在这里的话,他们为什么不去找自己的亲人,而聚集在城下不肯离去。
长孙荨蹲在一群男人窝里,凑近他们询问道:“大哥,你们为什么都聚集在这里不肯走啊?”
缩成一团的难民没有一个人看长孙荨,长孙荨没被击退,她又换了个人,连问了几个人都没人搭理她。
长孙荨缓慢站起身,在难民中走了几圈,她的麻布衣服都蹭了几层泥垢了,她拍拍衣服,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白胖胖的馒头,坐在这群男人面前细嚼慢咽的吃。
有人看见馒头,一个个都按耐不住内心的骚动,奔向长孙荨从她手里抢食。
长孙荨不让,她退后三步,将馒头举过头顶,大声喊道:“谁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守在这里,谁就能得到这块馒头!”
守在这里的男人面面相觑都消了声,片刻难民里有人说道:“我们被张郡守强抓过来做苦力活,修葺城池,建房子,郡守说好要给我们银钱的,到头来却将我们打伤打发出来。”
“现在大江以南都在闹灾,人心惶惶,走到哪里都没有吃食,那我们还不如留在南沅,还能捡那群高官吃剩的食物。”
长孙荨将手里的馒头扔给满脸漆黑的男人,她环顾四周,看见五十步之内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她内心升起的恐惧不寒而栗。
“你们有这么多人,怎么不反抗?”
躺在地上晒太阳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只跳蚤,习以为常地将跳蚤捏爆。
他理所当然地说道:“民不跟官斗,他们又没有逼死我们,我们何必拼上命去跟他们斗。况且你知道南沅城内有多少兵吗?”
长孙荨心里猛地一震,难道陆锦湛将南沅修成了军事要地,所有的军队兵器都从南沅出来?
长孙荨抬眼看向紧闭的城门,她呐呐询问道:“南沅的城门什么时候开?”
“有贵客来时开。”
不知从那个方向传来的话,入了长孙荨的耳,深深扎进长孙荨的心。
有贵客,不知道那个贵客什么时候来。
长孙荨跟这群难民在一起待了一天后,她实在是受不了难民身上的骚臭味,她难受地直打喷嚏。
长孙荨加快了计划进程,她不能等贵客来了,她要马上进城打探消息。
晚上,长孙荨猫着腰,准备从人少的东门爬进南沅城时,久等不来的贵客,悄悄地从北而下,驶入东门。
长孙荨见此机会,她小心翼翼地潜入客人的马车车轱辘,跟着客人一起进入了南沅城。
南沅城跟淮南天差地别,走进南沅城,长孙荨就如同回到了皇城,城内的人不知城外人的疾苦,他们只需要寻欢作乐,大口吃肉,尽情享酒。
一道城墙,将不同阶级的两拨人,分得明明白白。
长孙荨怕车上的人发现她的存在,直到马车停下,长孙荨都一动不动地待在马车底下。
等马车停下,四周的人都走了,长孙荨才敢从马车底下出来。
一抬眼,长孙荨便看见富丽堂皇地碉楼,样式复杂地琉璃彩灯,低眉弓腰候在门外的侍女。
长孙荨使用轻功,站到屋顶上,她放眼望去,只见身处的这片府邸,占了南沅二十分之一。
天色与远方屋顶连成一色,让人分不清,天在地上还是在空中。
屋内有人说话,长孙荨爬在屋顶上,想要偷听他们讲话,但两人像似都有武功,说话的声音,都压制了不少。
长孙荨轻手轻脚地翻过身,舒服地躺在屋顶上,反正听不见,索性她好好赏赏月,自从下了山她再也没有,认真的亲近自然了。
就在长孙荨快要睡着的时候,长孙荨被下面的人吵醒,原来是有名丫鬟不听话,被下人逮住,闹哄哄地要张郡守处理。
长孙荨在屋顶看热闹,事情好像越闹越大,屋里的贵客也出来了。
陆锦湛走到张珂身边,询问以过不惑之年的张珂,“出了什么事?”
张珂低眉顺眼,他害怕陆锦湛害怕他办事不利,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关在地牢的女人跑出去一个,逮住的这个是她的同伙。”
陆锦湛脸色突变,勃然大怒,“那还不快去找!”
张珂冷汗直流,害怕地说道:“臣已经吩咐下人去找了。”
长孙荨听到地牢女人的字样,她感到有一丝疑惑,他们抓女人干什么?难道真的是抽魂祭祀?
长孙荨不相信,她想跟上去一探究竟,但她刚一动,陆锦湛就发现了她。
长孙荨只要调转方向,向府邸偏僻的地方藏匿。
陆栖迟身边跟着陆霄蓉,陆栖迟去干什么陆霄蓉便跟着干什么。
合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