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告诉你,我这两年给人陪练游戏赚了不少,再把我手里的那套装备出了,大学四年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我“啧”了一声,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有本事。
反观我这个快三十岁的人,一事无成不说,还惹出了不少祸,而且还有越惹越大的趋势。
据陈尔萌说,我醒来已经是在整整两天之后了。
送来的时候,做了个全身检查,实在没发现什么毛病,但是一直昏迷不醒,就按精神科给我安排住院了。
我醒来之后,值班大夫问我,最近有没有失眠、多梦或者出现幻觉。
我差点说,上述症状我全具备,忍了忍,还是说就是睡眠不好。
大夫草草嘱咐了几句,我一句没听进去,脑子里循环播放的是罗杰临死时候的脸。
“张若鱼,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说完这话就死了,带着一脸的悲伤和不可思议。
陈尔萌告诉我,黑衣人把我们救出之后,打了一辆救护车把我们拉走,然后就立马不见了踪影。
罗杰的尸体,现在就在现在这家医院的太平间里。
我向来换药的小护士,旁敲侧击地打听。
得到的回复是,只有直系亲属或办案的执法者,才有资格去看尸体。
我想着联系刘执法者来一趟。
但是陈尔萌说,她给刘执法者打过电话,报告了“乐园”的谋杀案件,可是刘执法者根本不回复。
大概是因为这次行动过于冒进的原因,他不愿意我再次参加他们的办案?
我没有头绪,只得暂时放弃了报警的想法。
先冷静一下吧。
我擦着头上的冷汗,胸口隐隐作痛。
从小到大,我只要一缺觉就会这样,感觉跟随时会猝死一样。
我老爹说,我从小身体就不好,幼儿园时就吃中药。
市里有名没名的中医,都看了个遍,也不见好转。
他逐渐有了种迷信的想法,这是我家祖上从事特殊职业的报应。
好在上学之后,我的身体逐渐好转,终于不再求医问药了。
他自己嘀咕,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他金盆洗手的缘故。
我小学之后,我老爹正式脱离了张家几百年传承几百年的行业,成为了一名相当失败的生意人。
小卖店开张的第一年,我爹就赔了本钱的两倍。
他的债主们都啧啧称奇:这种小本买卖都能赔得稀碎,你是把店押去赌博了吗?
也就在那一年,他和我妈正式分居。
不久,我妈远赴国外,再无一点消息。
我记得她离开时,高跟鞋敲击在水泥地上的空洞响声。
我记得她很高,还烫着当时流行的发式。
我记得她头上别的蝴蝶发卡,但我想不起她的脸。
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有一个小学同学自幼丧母,所以他写的作文《怀念我的母亲》得了我市小学生作文大赛的金奖。
这个同学,因此受到鼓舞,从事了文字工作,相当成功。
同样,我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才懂得其中的关窍。
我不懂事的时候,还找我老爹要过我妈的照片,得到的回答是:都烧了。
我不信。
趁他不在家,把家里所有的抽屉翻了个遍。
我没找到,我坚信照片是有的,但是他藏了起来。
果然,没过几天,我在我家纸篓里,发现了疑似照片燃烧剩下的灰烬。
我对着灰烬大哭一场。
从此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不该提起的,提了就会有人哭。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痛处,戳中了会哭,被按住死戳,会招来非常严重的后果。
这就是每个普通人,走入邪路的开关。
……
已经后半夜了,再挨一会儿天就亮了。
我想稍微眯一会儿。但是隔壁床的刺猬头还在翻书,听得我烦躁不堪。
刚想翻身过去找他理论,床头一件东西引起我的注意。
住院已经好几天了,身边的一事一物都很熟悉,在我入睡之前,床头柜是绝对没有一个保温杯的。
那是个老式的保温杯,看上去是九十年代的东西。
陈尔萌是肯定不会用的。
我想了一下,问刺猬头,我睡觉的时候,有没有人给我送来什么东西。
“哦,那个,是你睡着的时候,一个护工大爷给你的。”
“护工大爷?”
“嗯。”
我翻出那保温杯下压着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着刚劲挺拔的几个字:秦老师留。
……
第二天,我在走廊里闲逛。
看到了一个穿着护工衣服的人走过,那人还有些跛脚,便尝试地叫了一声“秦老师。”
那人犹豫了一下,回过头来。
果然是秦老师,但是已经老得太多了。
第350章 【五十一】心里有鬼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