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恬是姓亓官的,谁在乎你们怎么想?!我们家里的人是不多,但每一个都无条件地支持她!”
亓官景灼把腰板坐直了,轻握双拳放在膝盖上,紧盯着骂自己妹妹的闻人老头子。
“你当然会觉得她惹事生非了,你的丑事被揭穿了怎么会不恼羞成怒?知道长久以来非法侵占的利益要就被收回去了,怎么会不记恨?!”
他还是头一回在各位家主面前如此理直气壮地讲话,完全不用违拗自己的心意,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说实话,一时间还不是很习惯。
其他人当然更不习惯。
“你在说什么?!”闻人家老头子瞪圆了双眼。
他是从小看着亓官景灼长大的。
这些年来,他不是从来没有怀疑过景灼。
景灼也不是半点马脚都没露出来过。
最严重的一次,当数他15岁,正值青春叛逆期的时候。
当时亓官家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病重,到了弥留之际,景灼实在不忍心让其带着遗憾离世,便一咬牙,强行前去送终。
事后让闻人家老头子知道了,便把景灼叫过来身边,借着关心为由,试探敲打他。
“我一直教导你,以前情况混乱,亓官一夜之间斩杀了多名皇族成员,这事儿说起来是相当不光彩的。虽然你也姓亓官,但先辈是先辈,你是你,我希望你不要被前事拖累了……你如果真要步父母后尘的话,不但枉费了我们多年的苦心,也与常伦和法理所不容!”
那时的景灼心情正处于低谷。
面对这一套惯用的洗脑式的歪理,他终究没能控制好自己,露出了几分不耐烦的神情,甚至还嚷嘟了一句——
“真烦人。”
闻人家的二女儿和幺子玄安都在。
女儿为了维护父亲,插嘴巴拉巴拉了一堆,说景灼不知感恩,是白眼狼。
而那时才8岁的玄安异常兴奋地起哄。
“打起来……!打起来……!”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还跑到老爸的古董架子柜前,踮起脚拿了一把装饰用的佩刀,放到景灼手里。
这刀是用兽骨为原材料制成的,在刀柄上镶嵌了大量宝石。因为用料特殊,刀子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精心打磨一次,不然很快就会整把废掉。
景灼看着手中历经百年以上而依旧锋利的佩刀……他的理智又回来了。
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
但如果此时态度突然转好的话,会更惹人生疑。
于是15岁的景灼干脆破罐子破摔,把刀子扔到地上。
“这家主我不要当了!什么事都要来烦我,族里的老人说如果我不去看她的话,死了化成厉鬼都要缠着我。好了,去了之后,现在又要挨你们的骂,反正我还没到21岁,不是正式的家主,你们不如随便找个人来顶替我的位置就好啦!”
景灼的抱怨落在闻人家老头子的耳朵里,反而让他宽了心。
每个人都不可避免会经历叛逆期,景灼的
表现,才是正常的。
于是这位闻人家老头子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带他下去,陪他玩陪他放纵,让他沉溺在吃喝玩乐里。
从那之后,景灼在大家眼里的形象,慢慢地从胆小听话变成了胆小荒唐。
 
第128章 清算(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