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然右手提着小灯笼,左手将龙纹香捂在胸口,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远远看见自己的房间,房门大开,里面有灯光,还有人影晃动。
心下微微一惊,不由加快步伐。
近了,透过房门,才发现是自己的父亲,太学祭酒时鸿朗。
今日父亲进宫面圣,想来是出宫后听闻早间的事情,专程在房间中等自己问询。
“父亲。”时听然将手中的龙纹香偷偷藏在身后,在门口轻声呼唤道。
时鸿朗放下手中的书本,扭头看过来,道:“你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
时听然低头不敢直视时鸿朗,道:“去找同窗学姐玩耍了,因而晚了些。”
时鸿朗点了点头,道:“多出去看看也是好的。”
然后继续道:“今日的事情,我已经听闻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西晋世子要打桓景同,还是在文星院门口。”
时鸿朗站起身来:“虽说太子已经做了惩罚,但我掌太学诸事,不可不过问,听说你当时在场,就来问一问。”
时听然不由打了个哆嗦,自己今日险些陷入魔掌,现在想起依旧后怕不已。
双眼微微一红,有些哽咽,将早间的事情说了一遍。
时鸿朗开始只以为是林可与桓景同的纠葛,只是女儿时听然恰好在现场罢了。
此时知晓前因后果,怒不可遏:“此间事怪我,我以为拒了桓家这门亲事就结束了。万万没想到桓景同丧心病狂,竟敢如此行事!”
随后低声细语安抚,关心起时听然最近生活学习。
父女已经很久没有如同今日这番交谈过。
时听然在太学受的委屈,被今日桓景同彻底点燃。
此刻在久违的父爱面前,情绪完全失控,嚎啕大哭。
时鸿朗措手不及,心中疼痛万分。
时鸿朗知道女儿虽然性子软糯,但是却是个有骨气,性格坚强的才女,不是受了极大委屈,断不可能如此。
心中暗自埋怨,都怪平日只顾治学,忽略了女儿的感受。
特别是夫人逝去之后,更是鲜少关注女儿的成长,自己作为父亲不合格啊。
待时听然情绪有所平稳后,时鸿朗这才仔细打量了女儿一番。
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到处乱跑的女儿,什么时候都长这么大了。
还记得小时候抱她在怀中逗弄的样子,那时候夫人还在。
时鸿朗眼角有些湿润,不由仰天叹道:“听然长大了,是时候给你找个夫君,来保护你了。父亲老了,不能照顾你一辈子。”
时听然才擦干眼泪,瞬间脸就涨得通红。
夫君?
从未想过的人,只是心底林可那张贱兮兮的笑脸,怎地就浮上了心头。
时鸿朗嘱咐女儿早些休息,出了门将女儿房门关好,整理一番袍子,就出了太学,朝宫内而去。
君子不留隔夜仇,今天必连夜面圣,狠狠参你桓家父子一本!
太学祭酒,虽品级不高,仅从四品,但有随时面圣的权力,何况如今大羽权臣,多为太学门生,太学祭酒在朝堂上,谁敢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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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林可洗漱完毕,前去用餐。
太学内,无论在外面身份如何尊贵,都必须统一用餐,有点像前世的食堂。
这一点林可还是很喜欢的,真有一种前世读研的感觉。
为啥是读研?
因为学校那会儿本科是六人间,只有个别研究生才是单人间,林可属于运气好。
林可吃完早饭,四处晃荡着消食。
忽然看到时鸿朗迎面走了过来。
竟然躬身拱手朝自己行了个礼,林可不明所以慌忙回礼。
只是还没等开口,那时鸿朗自顾自地就走了,留下林可在风中凌乱。
时鸿朗这老头,刻薄古板,一心扑在治学上,向来对自己很不待见,今儿怎么转性了。
林可还没想清楚怎么回事,就见桓景同带着几个狐朋狗友走了过来。
好玩的是,桓景同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
 
第27章 寅时三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