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时几乎是跟了一路。
从下课之后，看到蒋瑶走到教学楼下迎上姜海的那一刻，脚步就像生了根似的，再无法朝别的方向迈一步。
他从来没有在蒋瑶脸上见到过这种表情。
那样活泼又灿烂的笑容，只能是源于发自内心的欣喜。
他呆楞地站在原地，看着蒋瑶一蹦一跳揽上那人的肩，而姜海也付之一笑，轻松卸下了她身后的背包，甩到自己后背上，自然地像是做了一千次一万次。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脚步已经跟上了那两人。跟在他们身后来到了图书馆，隐匿着身形钻了进去。
随后，便看见蒋瑶嫣然一笑，主动凑近，趴在姜海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那人像是在耍脾气，埋着脑袋不理她。蒋瑶就变着法地来回绕着他哄，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无奈又惯纵。
他躲在一层之隔的书架后面，只觉得不远处那两人，周身仿佛罩着一层无形的壳。一举一动，都带着外人无法融入的默契气场。
曾几何时，他和蒋瑶也是这样亲密无间，形影不离……
心里泛着无尽的苦涩，他见蒋瑶走出来，又不自觉地跟上前去，躲在饮水机后方，忍不住开口唤她。
“蒋瑶。”
她像是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看清楚是他之后，神色瞬间冷了下去。
明明刚才，还那样宠溺、那样温柔地看过一个人。
现在，看向他的眼里却像是淬了千年的寒冰，除了不耐，再无其他感情。
他强忍着胸腔揪心的痛，艰涩开口，“真的，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即使眼前的一切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他却还是不愿相信。
她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嗯，喜欢，”她重重点头，仿佛在用力道，去证明她的真心诚意，“非常喜欢。”
他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死心地望着她，却见到她满脸的坚定，没有丝毫动摇的痕迹。
手指深深扎在掌心，他听她接着开口。
“他人很好，特别好。”
“总是会把我放在第一位，不让我等、不让我难受。”
“无时无刻不在意我的感受，让我永远可以在他身边自由自在。”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低头，像是在回忆和姜海的点点滴滴。
“他是我一生都要珍惜的人。”
“和他在一起，我永远不用担心别的什么……”
“不会顾虑，不会惴惴不安，他会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齐时听着，身子开始微微颤抖。从她的话语里，隐约听出来了另一层意思。
姜海护着她，珍惜她，永远不会置她于不顾。这一点，和当时的自己一点也不一样。
所以姜海，才是值得她去付出，去回报，去尽情宠溺的人。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
他难捱地捂住心口，只觉得再多听一句，对他来说都是彻头彻尾的煎熬。
“我这么说，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
她的声音淡得不行，却像是锋利的刀，来来回回，字字戳到他心底。
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楚从胸腔传遍全身，他颤抖着，憋红了眼眶，又忍不住低吼出声。
“你真的忍心，把我、把我们的十年放下了吗？”
“这个问题，你不如问问你自己。”
蒋瑶叹了口气，满心都是不耐的焦躁。
在回答过无数遍这个问题之后，她已经对面前这个人不抱希望
第94章 月白幕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