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当晚传来消息,可以上。
但她要林春池先不要露面,等团队一块过来再议,美名其曰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必须先由顾雪和节目组那边敲定好合同才行。
可林春池听着,话里话外都是担心她这几天风餐露宿形象受损的意思。
女明星摸摸自己着实粗糙了几分的脸蛋,幽幽一叹,戴好口罩和师文进了村寨。
沿着小路没走多久便瞧见一家客栈,规模不大,三层小楼,灰墙深瓦与村寨其他小楼并无区别,几乎要化作烟雾的细雨自檐角斜倾下来,水墨画般在墙面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檐下两盏黄油纸灯笼,橘黄灯火氤氲着,耳边皆是雨打芭蕉般的细碎声响。
很安逸。
林春池抬头,看到一块年代颇旧的木牌匾:【沉鱼客栈】。
沉鱼。
看看脚下在雨里扭来扭去的鱼嘤嘤,不咋吉利啊。
“要不再走走看?”
林春池回头问师文,却见师文盯着客栈牌匾在出神,闻言应了声,紧了紧肩上背包的带子。
二人转身往村寨里头走去。
不防才刚迈了一步,自客栈门内便传出一声带笑的女声。
“就是走遍风蒙寨,也再寻不出第二家客栈了。”
这声音很轻,却稳稳地传进林春池耳朵里,字节转寰处轻软极了,带有些方言的特别味道,叫人听了身子都酥麻几分。
师文站在坡上,侧过头斜睨着紧闭的客栈门,没说话。
此话怕是不假。
村寨小到站在略高的山顶便可一览无余,像是个被水田和树林包裹起来的一处荒岛。
本地人都不多,客栈更无用处。
林春池将腰间长刀摆正,与师文对了个眼神后,齐齐向客栈走去。
木门微沉,刚开了个缝便有一股花香传来,玫瑰、百合、甚至是月季,缠绕在一起格外刺鼻,香得师文微微后仰,眉心便也就拧起了疙瘩。
门大开,从屋内泄出一地暖色。
林春池定睛一看,同样向后一仰。
只见并不宽绰的一楼前厅,没有柜台也没有其他常规客栈该有的东西,入目皆是开得热烈的花,大朵大朵的娇嫩花朵将室内映照得如若仙境。
于窗边百花丛中斜摆一张梨木躺椅,样貌浓艳的女人,一席墨绿色长裙成了这室内唯一的暗色,却愈发衬得女人肤白若雪。
从裙子开叉处探出的一条长腿支在椅子上,纤长手指拢着根瓷白的长杆烟枪。
女人懒洋洋地看过来,唇间呼出一团烟雾,浮沉间眉目也跟着深深浅浅地晃。
令林春池战术后仰的不是女人妖冶的长相,而是这过于香艳的场景出现在这样一个村寨中,过于诡异了些。
也就聊斋敢这么写。
虽说都是女人,可林春池时刻记着脚下还有两个小不点,遂移动身形挡住了鱼嘤嘤和蒋音的视线。
“小姑娘住店么?”
女人从躺椅上坐起身子,拢了拢肩头滑落的薄衫,向二人走过来。
“两间房,住两晚。”
林春池不着痕迹地向师文边上靠。
“只剩总统套房了,两间一共四万,住两天的话就是八万,瞧你们面善我打个折,七万八。”
女人不知从哪掏出个计算器,噼里啪啦地一顿算。
林春池寻思着四加四也需要计算器么?
旋即反应过来,这客栈充其量可以算个民宿,竟还有总统套房?还只剩两间?
明摆着把她当肥羊宰了。
“有点贵。”
林春池面色自若,有钱的羊也不代表着可以随便薅羊毛,还是要挣扎一下。
女人但笑不语,举着计算器的手稳如泰山,仿佛笃定了这店她们住定了,也丝毫不担心这两位客人付不起钱的样子。
无奈,林春池咬着牙掏出银行卡。
当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这是房卡,水电都正常,还有WiFi哦,”女人心情很好,动作都利索了不少,带着林春池和师文从楼梯往上走。
“楼顶还有个小花园,两位洗过澡后可以去吹吹风,舒服的呦,”女人说着话推开‘总统套房的门,对着一屋子朴素无华的木头家具,面不改色地笑道:
“房间内有我的号码,我叫上珊千,有事打电话哦。”
女人走后,师文背着行李站在林春池的房间,呆呆得不动。
林春池打量了一圈房间,虽说离‘总统套房还差个‘总统套,但好歹是干净整洁,床单柔软不像是洗过很多次。
打开窗,顿时便有冷清的空气扑进来,雨停了。
林春池正欣赏外头的夜景,不防听到师文难以置信地轻呼:“住一晚两万?!”
回头便见她亲爱的师姐老老实实地背着她的行李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般怀疑人生的表情。
林春池没忍住笑出了声。
方才师文不声不响,她还以为是师文兜里有钱不在乎这七八万的,原来是刚反应过来。
眼下来看,师姐怕是肉疼得紧。
“我...我转给你。”
 
第 73 章 富贵得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