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机会,林春池细细打量那妇人。
穿着一身老旧的衣物,脸颊黝黑,手指粗糙,指缝内还有黑色的淤泥,花白的发丝用一个粉红色的发圈绑起来,额前还潦草地落下几缕。
一双眸子谨慎地在几人身上扫过,精神矍铄。
“打听人?来这打听人?”
妇人说着话将脑袋缩了回去,隔着道细窄的缝隙说道。
“你们也不抬头看看,这周围还哪有人?”
眼瞧着那妇人就要将门关上,阿彩却一步上前,将那门用脚给死死抵住,声情并茂:“大娘!我们那个朋友一人出来旅游,说是走到这里来了,还跟我们说这热水河边的风景好啊!”
妇人被吓一跳,下意识地便要和阿彩角力,一边压着门,一边回着话,“你好好说话别我门干嘛?”
阿彩亦是丝毫不让,疼得直吸气。
“那你也好好说话别关门啊!”
“你那朋友来就来,大早晨的,你们鬼鬼祟祟在田地里乱窜,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正经人?!”
妇人有着很严重的警戒心,几句话的功夫便将这四个各有千秋的女人划到了悍匪骗子之流。
“我们那个朋友失踪了!”
阿彩实在是疼急了,便将手塞到门缝里,一用力将小木门扯了下来。
众人皆是一滞。
“咕咚。”
妇人狠狠咽了下口水,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这木门虽看着脆弱,但好歹是用了铁合页的,青壮年还未必能薅下来,哪能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家给拔下来?
迎着妇人惊恐的目光,又看看林春池等人迷惑的表情,阿彩耸了耸肩,“真不是要抢劫你,大娘你看,要抢劫还用得着和你多说那么些话?”
说罢又从兜里掏出钱,塞到妇人手中。
“赔偿。也不是要骗您的钱,真就打听个人,您要是没看见我们就走。”
妇人将信将疑地打开门,钱没收,“找谁?”
阿彩将手机里在论坛上找到的祁酒酒照片拿出来。
林春池见那照片上的祁酒酒还是短头发,便补充道:“她如今是长发,手里拿着把长枪,应该是穿着裙子,看着不高,长相清秀。”
妇人看那照片直皱眉,听了林春池的话倒是恍然大悟,“我记起来了。”
“前段时间好像确实有个姑娘家,拿着个比她还高的长枪,老在那河边溜达,恰巧那几天我都在地里割草,经常看见她。”
“她在此地停留了多久?”
“嘶...我也不大清楚,少说有两天。”
妇人说着话,目光这才落到林春池和师文腰间的长刀上。
“她在这附近逗留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
林春池也不好张口便是鬼神之说,很容易被当作骗子,便委婉地询问。
“没有啊,我平常也不住这,家离得远,除草或是撒药的时候来住上一天晚上,这附近...好像还有一户...刘癞子!”
“他吃喝嫖赌欠下了高利贷,又因为猥亵小女生进去呆了好几年,出来后还是那个泼皮样子,子女便把他啊,给撅出来了,这几年他都住地里...就在前面下了坡,你们沿着这路走就能看见。”
几人见问不出什么,便道了声谢,想要去那坡下瞧瞧。
“姑娘们,小心点!”
妇人在后面高声喊道。
“那泼皮不是个好相与的,小心被讹上。”
“多谢大娘!”
几人道谢后便沿着妇人指出的方向前行,穿过羊肠小道,坡下仍是大片的农田,不过一抹绿色还是极为显眼地闯进她们视线。
几棵瞧不出名字的灌木连在一起,将一栋白色的小房子围了起来,幽绿的枝叶透出些许阴冷的意味,映衬得那白色房子破落又诡异。
走上前去,发现那房子除了颜色外,和方才妇人住的木屋并无差别,几人注意到门口的锁头是开着的,叫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出来应。
“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金珏皱着眉头,推门而入。
进到院中才看清楚,白色的墙面上尽是坑坑洼洼的黑色斑点,应是当初刷漆时没做好,眼下看来却有种密密麻麻的怪异,院中除了一口水缸外再无他物。
白房子的两个窗口仿若两只黑黝黝的眼洞,静谧无言地盯着这四个不速之客。
身处院中,林春池感觉并不怎么舒服,一种很浅淡的压抑感扑面而来,似有如无,却让人无法忽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她们一样。
“有血!”
阿彩在房子墙角处发现了几滴锈红色的血迹,而随着她指尖捏起一个破碎的衣角,众人面色凛然。
那衣角,勉强可以看出,是个格子款式。
与那日祁酒酒身上穿得裙子款式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略有不同。
“祁酒酒在这里和鬼物交手了,且受了伤。”
师文言罢,不再犹豫,一脚踹开了白房子的门,身形却在看见屋内的一刹那顿住。
第 111 章 妇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