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高铁和火车是第二天的,周善便在高铁站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了一晚。
虽然从空间距离来说,与季云禾离得越来越近了,可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脑海里全是季云禾的音容笑貌,还有他公寓里的那些话,收纳箱里的东西。
一大早太阳还未升起她便醒了,简单洗漱后赶到高铁站,坐了将近五个小时的高铁后下车,再赶往火车站坐了将近七个小时的火车,兜兜转转一天,傍晚五点左右终于赶到离纳山比较紧的怀县。
几经周折,终于赶上大巴,坐了两个多小时,在离纳山一座山距离的站点下了车,好在今天没下雨,路比较好走。
提着行李箱走在泥泞的山路上,打开手机导航去纳山的方向,却因为山体众多,信号不好。
在路上兜转了一圈,快支撑不住时偶遇一位驾着马车拉柴火的老乡,老乡为人心善,正好也是纳山村的,便答应捎她一段。
这一天下来,历经几地辗转,她只是吃了点面包和牛奶,再然后就是矿泉水,此时已接近晚上九点,饥肠辘辘的她捂着肚子坐在马车上,看着白色外套已经脏得不成样子,这种时候也没那么计较了,顺了顺凌乱的头发,问老乡:“叔叔,还有多久能到啊?”
“现在天晚了,山路不好走,可能还需要半个多小时。”
就这样,打着手电筒,赶着马车,在山路走了将近四十分钟后,终于抵达纳山。
将行李箱拿下马车,周善问:“叔叔,你们知道新来的支教老师住在哪里吗?”
老乡想了想,“你说的是季老师吧?”
“对对对,就是他。”
老乡给她指了个方向,“季老师就住在学校的宿舍里,你往前直走,走到道路尽头再右转就看到学校了。”
跟老乡道了谢,周善拉着行李箱按照刚才说的方向走去,走了将近十分钟,她在学校操场停下。
这是个简单得有些破败的小学校,就着月光和球场唯一的昏暗的灯光,隐约看见学校建筑的模样,顺眼望去,教学楼右侧的小房子的窗户透出昏黄的风光。
那应该就是他住的地方。
拖着行李箱往前走,走到半路,偶遇一个男人。
“姑娘,你找谁?”
“我找季老师,他在吗?”
男子挠挠头,“季老师刚才去小花家了,应该一会儿就会回来,要不你先进去等等吧。”
男人带着周善进了季云禾的宿舍,打开门那一刹,她的眼泪差点不中用地再次流下。
宿舍又窄又小,窗户还透风,屋顶是瓦片式的,还漏了几处,床边摆着一只破旧的盆,盆里接了不少雨水。
小小的行军床,被褥陈旧,散发着刺鼻的霉味。可宿舍被他收拾得很整洁,书籍,衣服都一一摆放着。
门边放着一双运动鞋,上面沾满黄色的泥巴,都已经看不出鞋子的本来面目了。
这里的环境,真的很艰苦。他好歹也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孩子,这样的苦,他竟然吃得一声不吭。
是不是因为自己和赵博宇在一起,让他太绝望了,所以才会跑到这种山旮旯来支教。
男人招呼她坐下,“你先坐着等等,我去小花家看看事情好了没有。”
周善微微点了点头。男人走后,她将行李箱放在门边,在靠窗的办公桌前坐下,看着窗外昏暗的球场,静静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男人转角出了球场便撞见回来的季云禾,慌忙拉住他的手,“季老师,有人来找你。”
“找我,谁?”
“一个高高瘦瘦的姑娘,长得很漂亮,眼睛大大,皮肤雪白雪白的。”
纳山村是出了名的贫困村,村里从未来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他印象特别深刻。
季云禾听着描述,心里隐约有了答案,撇开二狗的手径直朝宿舍跑去,隔着窗户,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窗前。
喘着粗气吱呀一声推开门,周善的脸出现在眼前,真的是她。
现在的她没了往日的骄纵,头发乱成一团,身上的白色呢子大衣上沾满了泥巴和枯草,左侧口袋位置还有个不大不小的洞。
“你来做什么?”
季云禾疏远出口,越过周善坐到床沿上,视线看向门边的行李箱。
“云禾哥,对不起,我……”
很多话想要说出口,可当字滑出嘴边,发现能说的也只是对不起。
季云禾站起身来,从书桌上拿起教案出门去,“今晚你睡这里,明天我就送你出去,你回去吧。”
周善握住他想要关门的手,眼眶有热意在打转,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不要赶我走,不要……”
季云禾抿唇,垂眸,看着落在他手上的柔胰,“这种地方不适合你,你早点回去,别让家人担心。”
周善倔强较起劲来,“你都能待的地方,我也可以。”
季云禾蹙眉,“我们不一样,我是来支教的,我有责任,这样的苦我能吃。”
周善气急,生怕他赶她走,“我也能吃!”
最终,季云禾暂时让步,先让她留宿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周善是在学校敲响的钟声中醒来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她挣扎着起身,打开门看向操场,三十个学生笔直地站成五排,他们前面是季云禾,
第30章 你回去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