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邢娘子大出血啦,血太多了,止不住啊!”
一间阴暗窄小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痛苦低呼,幽幽怨怨得如同萧索的秋风,让并不宽敞的小院里的众人面色如霜。
直到产婆的惊呼,在场之人却是更不能控制自己一般,一个个得齐齐摇头叹气,偶尔间几个精明的妇人脸上露出的笑意,却是让人知晓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哇!”一声细弱的孩童哭声,却是让在场沉默的气氛彻底有了一个突破口。
一个年老的妇人抱着嘤嘤哭泣的小姑娘,一张枯黄的老脸上干裂的嘴唇张合了半晌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我要阿娘,我要我阿娘。”
小姑娘不知道出血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年纪小,看得出来庭院里站着的一族的伯老乡亲们的脸上,都是一副大事不妙的模样。
“乖孩子,婆婆在这里陪着你,阿娘在给你生小弟弟呢,不怕,不怕。”
面色枯黄的老婆子,一张皴裂的手不住的抚慰着身前的孩子,老眼里面滴滴浑浊的泪水顺着干瘦的面庞滴入到泥土之中。
“我说,二婶娘,您老这是在劝孩子呢,还是在骗孩子呢。”
一个穿着暗红色褙子的丰腴妇人朝着老妇人冷嗤一声,又说:“那医婆不都说了天成媳妇已经大出血了,我看啊,活不成了。”
她这话音一落,窄小的庭院里瞬间便有好几道视线投射了过来,如芒刺在背,丰腴妇人浑身一颤,还是她身后那个穿着靛青色裙衫的年长妇人扯了她一把。
“二婶娘,我三弟妹向来快言快语,但我们呢都没有什么恶意的,只是天成媳妇怕是不成了,我们恐怕得早点准备后事了,不然啊……”
说到这里,那妇人却是一句话都不多说了,只是拿起捏在手中的帕子覆在面上。
老妇人身上穿着的破旧葛衣,一看便知道同这些人相差甚远,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咬了咬牙对着对面那二男二女怒目而视。
“你们大房,当时不就是因为我们二房没有子孙,这才将我们家里的几十亩水田收回去的吗!”
而后,她指了指半晌没有声音传出来的房间说道:“虽然天成媳妇生产状况不好,但是你们现在就说她必定不好,恐怕才是你们这些人的真正心思吧。”
她一改刚才抱着小姑娘的慈爱模样,一口唾沫便嗤在了那个穿着暗红色褙子的丰腴夫人脚下。
“你这个老贼婆,我不过是看你是我们家天顺的婶娘,敬你一句,你居然敢跟老娘蹬鼻子上脸,真是忘记老娘从前是个什么狠把式了!”
说着,伸出一只手便要朝着那老妇人扇去。
老妇人见状,也不再顾惜着这表面的家族情谊了,伸出一只手指头,指向那丰腴妇人说道:“你是什么把式,不过就是那县里怡香楼的窑姐儿!”
“你这老不死的,敢在这里编拍我,成日里看着你像是个老不吭声的,现下居然敢在我们族长面前如此!”
“住手!”靛青色裙衫的妇人,身旁穿着一身藏蓝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呵斥一声。
一双精明的眼睛看了看在场的人,又低头温声对老妇人说道:“二婶娘,不是我们狠心,实在是族规如此,我身为邢家族长,自然是要按族规处事的。”
老妇人看见中年男人这般假仁假义的模样,更是怒不可遏,三十年前她丧夫丧子之时便是如此,现在又要在她面前打这种鬼把式。
她将小姑娘藏在身后,一只干瘦却是充满怒气的手便指着那男人的鼻子,开始骂了起来。
“想要借着天成在战场上丧命来刺激天成媳妇,好啊,她现在难产出血了,便是如了你们这些个贼人的意吧!”
“我告诉你们,天成媳妇可是紫云观道长说的,是将来做大将军夫人的命,她是必定能够逢凶化吉生子的,你们休想打绝户夺产的心思。”
“唔,什么声音,好吵。”江小荞被耳边吵闹的声音弄得头疼,她睁开一双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张放大版的妇人面孔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只是那个女人怎么回事,一双手竟然放在她枕侧的匣子上。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江荞怒喝一声,就要爬起来辖制住那个女人的动作。
“啊!”谁知道那个女人却是比自己还要惊慌,一下子便坐在了地上,一手指着自己,一手捂住嘴巴的惊恐模样。
江荞还来不及惊讶,便觉得自己股间有什么滑腻腻的东西噗呲一声,从生下被挤了出来。
这种感觉
第1章 难产还要被夺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