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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末,金秋之时。
      在这个农耕为主的时代,一年内最重要的两件事——春耕、秋收。
      今日便是秋收之时,经过将近半年的成长,地里的麦子,水稻早已成熟。张怀义夫妇领着张谨言来到了距离京城外六十里的农庄。这地方原来是皇庄,后来皇帝登基论功行赏,将这个庄子赏赐给了张怀义,后来便改名叫张家庄。
      庄子占地近百顷,天字号的水田和旱田分别占了一半,可以说是京城附近最肥沃的土地基本上都在张家庄了,第二的庄子便是宰相王震的王家庄。由此可见皇帝陛下对于自己两位过命兄弟的重视。
      庄子中央便是占地七十亩的缩小版淮王府,虽然没有京城的淮王府那么的宏大,但胜在精致尤其是在傍晚,庄子内的农户开始做饭,站在山头上遥望张家庄袅袅炊烟升起一篇说不出的祥和安静。
      按照之前的惯例一家三口在庄子里要住一宿,第二天开始主持秋收,张谨言一家要率先收割粮食,敬皇天后土。之后农户们才可以开始大规模的进行收割、晾晒、交税、储存。
      张谨言随意的走在庄子里面,东瞅瞅西看看。找到了之前自己在农村老家的感觉,只不过砖瓦房变成了泥土房。
      这玩意冬天咋过啊,不会冷吗?张谨言心中有些奇怪。
      临近中午,各家各户都开始做饭,半大的孩子在院子和父母一起吃饭。张谨言看了一下,桌子上大多数也就两道菜,还都是野菜一样的东西,碗里装着糜子饭。
      有生活好一点也不过有二两浊酒,一盘子咸豆子下酒。这跟张谨言想象的不一样,知道古代的农户过的比较拮据,没想到拮据到这种程度。相比自己家里动辄一桌子山珍海味,这种饭菜上的对比已经不是一个天一个地了,而是一个天一个泥里了!
      “哎,说白了还是基本的生活资料不足,单一的收入方式让农户的风险抵御能力非常差!”张谨言喃喃自语。
      “得想想办法改变一下这种现状,虽然自己现在无法改变天下,至少可以把自己家庄子当做试点,先练练手,就算失败了凭借着淮王府的实力赔偿一个庄子还是做得到的!”张谨言下定决心之后,决定回家思考一下从何处开始!
      回到家中,下人已经准备好饭菜,看着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张谨言的内心更加难受。
      “爹、娘,我想帮一帮农户,我没想到农户的生活会这么艰难,仅仅是活下去就已经尽了全力了。”
      张怀义盯着张谨言半晌,黄素素在一旁想要说些什么,被张怀义抬手制止了。
      “你说的是真的?你现在已经在京城有了名声,我猜你下一步可能要大展拳脚。你确定为了这农户放弃现在已经有基础的那条路,重新开始吗?”张怀义严肃的问道。
      “嗯,我不想默默无闻的过一生,开始的时候确实想要在朝堂上大展拳脚,可是年纪太小所以想先打出名声,慢慢的进行我的计划。可是今天看过庄子之后,咱们家的庄子已经是天下少有的肥沃之地,农户尚且过的如此艰难,那其他地方的百姓呢?”张谨言来到这个世界,首次跟父母说出了心里话。
      “好!我支持你,你现在也不过十一岁,有的是时间试错,我张怀义的儿子得有这样的志向!但是我们约定好了,就算做不到也不能伤害到咱们庄子上的农户。”张怀义怕张谨言胡来,不光到时候改善不了农户们的生活,反倒是让农户的生活更加艰难,毕竟读书跟种地是两个领域。
      “一言为定!”张谨言伸出手跟自己老爹击掌为誓。
      “哎,你们父子俩啊,赶紧吃饭吧。”黄素素白了张怀义一眼。
      夜里
      “言儿今天说的,你就这么同意了?”黄素素问。
      “怎么不同意,儿子好不容易有自己想做的事情!难道还像以前一样胡闹啊?”
      “哟!王爷这是怪我以前没有教育好儿子呗!?”
      “......你能不能讲讲理!”张怀义无奈的说道。
      “当初你在我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的时候怎么说我不讲理!?”黄素素眉毛一立!
      “好好好。”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回京看见儿子的时候我感觉他是个陌生人,就像一个世俗之外的人冷冷的看着世间众生。这几个月下来我觉得他慢慢的张开了心扉,直到今天他说要帮助庄户的时候,我才觉得言儿真正的走入了这个人间。”
      黄素素沉默不语,她何尝没有发现。在受伤醒来之后,她都怀疑张谨言的脑袋是不是被敲失忆了,不像以前一样跟自己亲近,甚至还有了生疏感。
      “好吧,反正孩子我生下来了,怎么教育王爷自己做主吧。”说罢,哼了一声把转向墙那面,不理张怀义了。
      张怀义:“......”【怀义无奈】
      第二天一早,一家三口早早的起床洗漱,然后来到了天字一号的水田。
      张怀义领着张谨言挽起裤腿,手拿镰刀走进了水田。手起刀落,张怀义便割下来一把水稻,张谨言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镰刀,又看了看长在地里金黄的稻子,无所适从。
      张怀义见了也不奇怪,张谨言之前的几年都是不来庄子里的,也没有割麦子的这一说。转头教张谨言:“脚分开站稳,半弯腰,用胳膊把麦子搂起来,从根部下刀。”
      张谨言,有样学样的下了刀也同样打起了一把稻子。
      这块地很小,没多大一会爷俩就将这块地的水稻都割了下来。将稻子放在供桌之上,身后站着整个庄子的庄户,百十来户整整齐齐,随着张怀义在最前面上香祭拜。庄户们也弯腰施礼,敬告天地期望明年同样风调雨顺。
      “开始秋收!”随着张怀义一声令下,庄户们散去,赶紧去自己的地里收割庄稼。趁着这几天天好,赶紧收割,晾晒。
      这时候的庄子是最繁忙的时候,田间地头都是家里的父亲带着儿子一起收割,自己的媳妇女儿和无法下地的小儿子穿梭在田间地头为干活的家人不断地送来凉茶和摊好的大饼咸菜,为干活的人补充体力和盐分!
      张谨言一连连观察了两天,心中有了计较。今天一早便带着张平来到了地头。
      看着田里忙活的汉子,张谨言没有召唤他过来,而是坐在了田边刚搭起来的凉棚里面,默默的看着,静静地等着。
      等到中午,汉子的妻子带着小儿子前来送饭。看见凉棚里面的张谨言一愣,忙把篮子放在桌子上就要下跪,张谨言见状赶忙将还未跪下的妇人扶了起来。
      “不必这样。”
      看着妇人局促的样子,张谨言不禁自嘲的一下,今日败笔就是没找身麻布衣服,等到自己发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这里。
      “我来就是看看,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你们不必多礼。”
      “是。”妇人轻声回道。
      等到汉子从地里出来,看见自家凉棚里面婆娘在跟着庄主的儿子聊天不禁一愣。这位爷怎么来了?
     

第19章 秋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