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泽捏紧了关节,这么多年的事,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他犹豫着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墨老爷子看他的样子,他也是从刀尖舔血、家族变故中过来的人,深深地叹了口气:“都说世家大族、巍峨繁华,可谁又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利益纠葛呢?”
“兄弟、手足,没人能保证什么时候会背刺,也许致命一刀就来自身边人。”墨老爷子深有所感。
“云泽,你从小就稳重老成,你爸妈也都很放心,只是,墨彰那个臭小子有时候还皮两下,”墨老爷子想到从第一面见到这个孩子,才几岁的时候就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孩子里只有你,没有一点人气儿。”
“唉!这孩子就是孩子,再早熟也应该是鲜活的。”
“这么多孩子里,我独独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隐忍的太过了,”墨老爷子声音浑厚,说着摇了摇头,“人哪能没有脾气呢?”
“老爷子。”
苏云泽清冷的声音响起,音色凝滞,微微带着涩意,落在纪宁的耳朵里,心里莫名的酸涩,他不知道苏云泽这些年遭遇了什么,只是莫名觉得心疼。
“如果不开心,就不要忍了。”墨老爷子是过来人,如今除了墨彰也没有亲眷,“人活一世,自己痛快最要紧。”
“你崩了这么些年,苏氏、榆成,也是时候让你爸好好烦一烦了!”对着孩子他也不好多说,只是对着同辈的苏城没什么好脸色,“偷这么多年懒,他也够了。”
这话才落下,墨彰的声音便响起来,他微微打了个哈欠,像是随意说的:“苏氏的动静,我帮你留意着。”
“苏云起……很古怪。”青年栗色的脑袋探头,到了众人眼前,蓬松的发顶在灯光照射下微微发光,看起来很柔软。
“他给我的感觉一直都很不舒服。”墨彰回忆,看向了纪宁,显然是深有同感。
栗色的发顶又摇了两下:“不只是这么简单,二少是我生平遇见的第一个看不到丝毫卦象的人。”
“而且,没有原因。”看不清卦象可能是他学艺不精,但是没有任何起伏,丝毫动静,就不只是这么简单了。
纪宁这样一说,苏云泽便把这么多年在家中的遭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平静的语气道出了多年里的苦楚。
墨彰不必说,从小是墨氏继承人,尽管母亲早逝,却仍然受尽宠爱。而纪宁虽然是孤儿,在师父悉心照拂下,也是享受了无比的温暖。
而纪宁却被苏云泽堪比“孤儿”的遭遇深深震惊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温柔的苏二少背地里竟然是这样一个佛口蛇心、两面三刀的人。
“哎——”墨老爷子听完,长久无言,深深叹了口气后慢慢身,“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拿主意就好。”
“万事当心总不会错。”
张妈从厨房捧出饭,见几位少爷都到齐了,高兴地吆喝一声:“——开饭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墨老爷子一招手,“都来吃饭,什么也没有身体重要!”
桃花蛊(30)[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