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这日，早朝。
“启禀皇上，瓦剌三皇子脱布达率众部与房鸣将军以夹击之法，灭哈其尔于野狼谷，如今已经收拾残余势力，准备即王位了。”
“好，”珏拍了下龙座，笑着站起身“果真是天佑我成朝，料想此战之后，瓦剌十年内再无犯上之力。”
众臣皆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瑜衡出列，“皇上，房鸣还要回原处镇守，无法还朝，今日已八百里奏报，脱布达请求重开互市，以安边民之心，也惠及他瓦剌，愿以每年一万牛羊马交换。”
“也好吧，毕竟是利国利民的事，内阁拟旨来看。”
他接着说，“听说房鸣是与王蒙将军同年的武状元，这次也骁勇善战，传旨，晋西镇将军衔，将士们也辛苦了，朕有心嘉奖，内阁选出个人来去劳军吧。”
他这话一说，其余人自然又是齐呼万岁，各自眼中有话地互看一番，劳军虽是苦差，但又得名，又有利，都是有心要在这个事上争一争的，珏在上面冷眼瞧着，面上还是淡淡的，心里却实实地冷笑了两声。
瑜衡心头一跳，忙把头又低了下去。
大事忙完，众臣下了朝，有人请了瑜衡留步，他慢慢悠悠地踱到了御书房外，见楚怀玢还在那里面，便跟季永年支了个眼色。
“楚大人最近时常呆在御书房吗？”
“是。”
他皱了皱眉，后见楚怀玢出来，打了声招呼，自己才进去了。
“皇叔来得不着急，朕等得都心急了。”
“皇上事忙，臣不敢擅进。”
珏看了看他，反应过来话音儿，“楚先生不过是文臣，皇叔还怕再出一个霍覃央不成。”
“霍覃央也不是一开始就反了的，当年也是蒙上皇青眼，才有后面的事，他一外臣，如此频繁进出御书房，皇上不可不留神物议啊。”
“皇叔的担心，朕领会的，不过楚怀玢不是个周圆之徒，朕只看重他学识，也是有心造出舆论，这些年成国重武轻文，朝中内阁又多是老人，朕想借重视文人之名，选些好苗子。”
瑜衡听了他的话，良久不语，轻叹了一声。
“先皇该放心了，前些日子听说风大人请辞，皇上许了？”
他尚且对那个人的作为不置可否，但皇上对其宽容，倒令他看不懂了。
“是，到底是当年父皇宠爱过的人，朕也不愿太难为他。”
珏难得跟瑜衡撒谎，也有些不自在，把头侧到一边去，想当时父皇驾崩，风轻衣来找他时，直到他看到他奉上的影卫符令，才信了，而风轻衣那里还有父皇亲笔留书，称?事体大，只能皇位继承人可知，即使亲如皇叔，也不可轻易告知。
瑜衡看他不自在，还以为是当日流言，他对那人也有了一点心思，也就撂开了。
“算了，他也没坏什么事，皇上既然宽待，那就这样吧，”他转了话题，提起今日朝议之事，“早朝上皇上提起劳军，恐怕也有深意吧。”
“如今边境渐渐安定，西面瓦剌已经无后继之力，南面与贺国有约法三章，朕看也是时候开始理理内部，以待中兴了，皇叔替朕留意着，这次劳军，总可以消除一些蠹虫。”
“臣没有别的，皇上吩咐就是，只是断不可像前日那样任性了。”
瑜衡是好气，皇上处理朝政那是有心思有打算的，可年纪放在那里，一旦转了情事，就跟一下子换了个人似的，全无理智可言，他怎能放心。
珏脸上顿时露出些尴尬之色，他是躲了皇叔几天，冒雨逞能，着实有些丢人了，也不知自己当时是发的什么疯。
“咳咳……皇叔不笑话朕，朕感激不尽。”
瞧他一脸牙疼的样子，瑜衡也抹了抹脸，正色起来。
“皇上即位也有些时间了，今年是头年，还是要好好办一办的，不知这年节上，是赐下封赏呢，还是召齐王回来过？”
珏差点都忘了这档子事，私心那肯定是不想让他回来的，前些日子的气还没消呢，但是毕竟是头一年，做得明显，倒叫外面的百官议论。
“皇叔觉得呢？”
“听说齐王不服水土，如今还是病歪歪的，皇上体恤，免了其往来恭贺，舟车劳顿之苦，是为重视兄弟情谊，百官自然迎合。”
“原来皇叔早有好主意，偏要逗一逗，如今心里可还舒坦？”
瑜衡终于没憋住，笑出声来，珏看着他，又没管住自己的嘴。
“皇叔果真不娶妻么，朕有心……。”
“皇上皇上，饶臣方才不敬之罪，只这事，便再别提了吧，臣生就这个性子，受不了管束的。”
珏心有戚戚焉，皇叔不是受不了管，恐怕是佳人不再得而已，他还是不由一叹。
“父皇逝后，皇叔已老了许多，是珏不懂事，以后这话不说了，但皇叔有所求，千万不要隐瞒。”
瑜衡看他拳拳之心，想起皇兄说过的，让他像对待自己儿子一般待他，不禁双眼微红，自己从来不作这般感动情状，难免老脸挂不住，谢了恩之后便急急而去，珏看他居然是在这样的话上败下阵来，也不禁心下恻然。
季永年见那茶动也没动，叫了人收拾，珏拿起笔看折子，突然想起了，转头问他。
“永年是宫里的老人了，皇叔到底钟意那位啊，居然如此放不下？”
季永年僵了一僵，话却不知怎么说，他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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