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兰手握话筒站在朱浩洋的视野里,楚楚动人,画面上年轻的女人,在海边的水与砂的接壤处彳亍,那身段竞没有秦木兰的好。秦木兰身段是圆浑的,双腿修长,给人玉温色润的感觉,有着离尘绝俗之韵。歌声起“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好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这一切走远,这不是件容易的事……让它淡淡的来,让它好好地去……海风再起,只为那浪花的手,恰似你的温柔……”歌词凄切哀艳,歌声婉婉动人。朱浩洋早已在美人美歌中魂飞云霄,不知身在何处了。
徐艳唱了首《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张泉同林曼芝合唱了首《知心爱人》,下面该朱浩洋了。朱浩洋推辞不会唱。张泉手往上一举,像个少先队员,说:“我揭发,朱浩洋在新兵连时就会弹吉它,在团里的联欢会上还献过艺。”
“献过丑。”朱浩洋说:“那是我第一次上台,本来在下面练一个礼拜,很熟的,等一上台我就懵了,台下黑鸦鸦坐满了人,结果唱了一半,忘词了。我脸憋彤红,抱着吉它就冲下了台。”
几个女人被这个故事吸引了,目光都粘在朱浩洋的脸上,让他感到很不自在,身体立马又像步枪通条似的笔直。他感到秦木兰的眼睛里有一种东西在闪烁,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挺揪人的。徐艳说:“听你说话就知道你唱歌一定好听,你们听听他的声音很有磁性的。”几个人都怂恿他唱一首。朱浩洋本想唱那首《小白杨》,又一想他们刚才都是情歌,自己搞个硬梆梆的,是不是太突兀了。于是想到白天专门练的那首《约定》,莫明地感到,唱这首歌似乎也在暗暗地跟这三个人中的某一个,有一个秘密的约定。
朱浩洋刚报出歌名,就有人说是周惠的。这很不公平,仿佛哪位歌星先唱了那首歌,那首歌就是这个歌星的专利了,跟作词作曲都没什么关系。朱浩洋暗暗为那些写歌的作者打抱不平,自己写的歌、谱的曲已经红遍大江南北,却没有人知道他们,便宜全叫那些歌星给占去了。
屏幕上跳出歌名,不知怎么搞的,朱浩洋总想咳嗽,却咳不出来,心里像堵粘着什么似的,嗓子眼发干,这时要是有杯水就好了,要是有人领着唱就好了,现在倒是不用怕忘词,但一时却想不起调来了。这一刻差点窒息。待有了音乐过门,看到起唱的提示快闪完,他才回归到调子上来。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虽然调门不准,但还是有人给了掌声,估计是秦木兰。一个人鼓了,其他人附和,就有了三个人的掌声。“一路从泥泞走到了美景,习惯在彼此眼中找勇气,累到无力总会想吻你,才能忘了情路艰辛。”唱到“想吻你”这三个字中的“吻”字,故意模仿歌星发出的“想问你”并提高声调,转折而上。再次赢得了掌声,这次掌声是真诚的,朱浩洋接受起来心里踏实。他终于渐入佳境,随着歌的深入,情感都揉进去了:“你我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也答应永远都不让对方担心,要做快乐的自己,照顾自己,就算某天一个人孤寂。”唱到这里,朱浩洋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更不知道那三对掌声有没有再次鼓起。他接着唱:“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会好好的爱你,傻傻爱你,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歌声止时,朱浩洋才回到现实中,鞠躬接受掌声,如同一个专业歌星。徐艳笑着站起来,把插在瓶子里的那支玫瑰花送给朱浩洋。朱浩洋连说谢谢谢谢。
歌唱了一轮,场面又要归于平静。张泉说一个人唱,其他人跳。林曼芝点了首《唇印》。张泉拉上秦木兰到一小舞池跳舞。说是小舞池,实际上也就是墙角那块地板上画了个圈,圈子里能容下三对舞伴。张泉对朱浩洋说,男士主动些,请女士跳舞。朱浩洋本想先请秦木兰的,让张泉抢了先,他只好起身对徐艳说,徐小姐,我请你跳个舞。
舞曲是慢四,轻飘摇荡。朱浩洋手揽在徐艳的腰际,徐艳马上贴过来,自然而温顺,让朱浩洋心头一热。两人身体贴着,上部却刻意分开,从侧面看,两个人合在一起的造型成一个“y”。
“朱先生歌唱得真好,你一唱我们都不敢开口了。”徐艳主动打开局面。
“徐小姐真会说话,你们的歌唱得才叫好呢!”朱浩洋在想,刚才她唱了首什么歌来?对了是《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表扬的了,朱浩洋说:“你的那首歌很有哲理。”
说“你的那首歌”,就已经把她放歌星的位置上了,徐艳听了很惬意。在生活中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往往不是一个人。你同一个你不爱的人结了婚,却爱着另一个人
第17章 生活其实是支多彩的花(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