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狗兴致勃勃,忽而像一只离弦的箭,追赶自行车,欲比高低;忽而抬起后腿,撒上一泡尿,用灵敏的鼻子嗅几下,做个标记;忽而座姿端正,乌黑发亮的眼睛,欣赏男女主人卿卿我我,浓情蜜意。路上时不时有过往的熟人,同吕芊芊打招呼:
“来了贵客?”
“天黑了还在压马路?”
“年轻人真好玩!”
农村里未婚姑娘最担心邻里乡亲瞧不起,更怕毁了自己的清白名声,吕芊芊不厌其烦,逢人便解释:“您别误会了,这是我爸爸的好朋友,销石灰的老客人。”
村口有了灯光,吕芊芊将鲁立民的外衣放进自行车衣架内,弄眉挤眼地瞅他,“小帅哥,看到了吧,别混淆视听,人家闲言长语了,不允许跟得太紧,同我保持二十米距离!”
心有灵犀一点通,鲁立民浓情厚意,不依不饶,“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力,情由心生,心随情动,压而不服。我的目的不是混淆视听,打情骂俏,而是修成正果,天长地久!”
吕芊芊的房子在村中间,三间砖瓦房约摸十多年光景,墨守成规,外墙下长满青苔。鲁立民推着自行车上了斜坡,来到门前,车身回望,万家灯火,下面依坡而建的房舍纵横交错,鳞次栉比,自己宛如进了八卦阵。吕芊芊容不得鲁立民仔细察看地形,接过自行车放进屋里,返身闩紧大门。
这屋子确实不怎么样,老掉牙的家具,简陋的设施,地板破了个洞也未修补,收拾倒是有条有理。细看灯下的靓女,身材苗条,眉目疏朗,气质沉艳,白色衬衫扎在裤带里,落落大方,生动活泼,简直达到了美的颠峰,这让他更加增添了充当“护花”的使命。吕芊芊双手递过一杯茶,羞愧道:“客官,看过我的家庭条件,大失所望了吧?”
鲁立民连连否认,“不不不,经济条件我俩旗鼓相当,要是你住高楼大厦,装修得富丽堂皇,我反而没有自信心。这样才好,咱俩天造地设,都是劳动人民的本色。”吕芊芊只顾微笑,拿眼睛说话。鲁立民不便深入,于是换了话题,“我和你爸聊过,知道你有个弟弟在上高中,但你爸爸从来没提及到你妈妈,我来了几次也未见过,怎么回事?”
吕芊芊难于启齿,敷衍了事,“我妈年轻时,随我外祖父下放在这里,才跟我爸结婚。前几年落实政策,她又回镇上了,先是在食品组上班,后来食品组倒闭,自己摆了个摊位,专门卖水果。”
鲁立民大吃一惊,“咦,商品粮很吃香,孩子跟母亲走,你和你弟弟也可以吃商品粮哦?”
吕芊芊遇到了知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是吃商品粮,不过说起来中听,没有工作单位,同样靠自己打拼。前年我就高中毕业,高考少了十九分,去年重读一年,反而少了二十多分。我爸要我再复读一年,这分数越离越远了,还哪里读得下去。后来等了几个月,没有接受单位,我只好在草帽厂找了份临时工作,这么大年龄,总不能虚度光阴,每天玩耍啊。”
“你重读了一年,我重读半年,如此说来,我俩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却是正儿八经的同届高中毕业生!”两人一唱一和,暗送秋波,相见恨晚。忽然,鲁立民看到茶几下面一本杂志,甚是眼熟,拿起来随手翻至《近亲结婚贻害几代人》的页面,告诉她,“你刚才像查户口一样,问我姓名地址,
第21章 孤男寡女促膝而谈 趣味相投相见恨晚[1/2页]